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99.
爱琳娜致劳拉
1895年10月24日于奥屏顿
绿色区格林街
我亲爱的劳拉:
谢谢保尔的来信。要是咱们以后的书信能够不再谈这些愚蠢的商业问题(而且往往是徒劳无益的),我将非常高兴。
我们昨天会见了克罗斯(一想起他将提出的费用单,我就发抖!),现已谈妥,如果“继承人”支付派尔希的87英镑(要避免诉讼费用,必须如此),那么保险单将由遗嘱执行人扣留作为担保,直到派尔希付清这笔款项为止。现在派尔希抱怨说,人家想“强迫”他的妻子替他还债。克罗斯向他指出,倒是我们可以说人家“强迫”我们支付一笔跟我们毫不相干的债务。派尔希已决定会晤克罗斯以解决这件事,但至今他仍未前往。我们同时得知彭普斯星期五已去美国!如真是这样,我倒同情威利·白恩士[1],他是这一家子唯一象样的和能干的人物,实在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他已经竭尽全力在养活母亲、妹妹、两个兄弟(还不算其中一个兄弟的孩子们),以及他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如果彭普斯把派尔希和她的一堆孩子扔给他管,那就太恶劣了。当然美国之行一说,也许只是派尔希的谎言而已。
爱德·伯恩施坦大概已经跟你讲起海尔曼·恩格斯[2]的信,存在德国的大约6千马克,以及公爵夫人给海尔曼愚不可及的信。幸亏爱德阻止了她写信给海尔曼·恩格斯要他“保管”这笔钱,否则将是一种无理的和无故的侮辱,她对克罗斯说过,她希望由恩格斯本家保管这笔钱,因为恩格斯和他本家的人在政治上是泾渭分明的!只“给”本家人五百英镑,而其他的钱全部落到外人手中。这样做,恩格斯本家的人一定会感到是一种侮辱。当然,我对爱德讲,粗鲁地对待那些通情达理的人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现在谈谈孩子们的事。克罗斯建议把他们的份额变换成公债,其利息无疑比我们的某些投资所得的要少,但好处是非常稳妥,而且不会给我们制造麻烦,也不会让我们负责任。我个人认为对孩子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投资办法。但我说,在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决定,因此请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有一件倒霉的事,“继承人”应付给克罗斯57英镑,作为将军新房子的家具转让费。克罗斯说,他曾经劝将军放弃,但他根本不听。这样,吃亏的是我们。
我为《符尔姆百科全书》写了一个关于英国工人运动的条目,等我收到稿样后,给你寄去。人们认为写得不错,可印成小册子出版,由图书馆[3]写一个导言。其实没有多大价值,因为我不得不把一大堆材料压缩成很有限的篇幅。对啦,你注意到《前进报》[4]上辛格尔和倍倍尔宣布遗赠书籍时那种非常冷淡和非常不公正的方式吗?他们只简单提到将军遗赠27箱书。我不得不写信给图书馆(我还有代表大会等别的事要同他谈),我对他说,倍倍尔和辛格尔根本没有提到摩尔,这使我万分惊讶。我又说,我认为至少应合情理地提到27箱书中有整整一半是马克思非同寻常的藏书,由马克思的孩子们献给德国党(她们是按将军的愿望这样做的,因为将军的意愿是藏书应集中在一起)。党必须主动了解此事。我希望你赞同我的做法。在这一点上,我是很敏感的。再说,如果我们现在不注意这一点,不久人们将会说是路易莎把所有的书无偿地赠送给了党。其实她连书架都不肯给呢!
我们还在找房子,好象你也在找吧!我们发现所有合适的房子要么已经出租,要么售价太高。我们看过的“豪华住宅”大多坐落在很多不象样的地区。这儿房租贵得吓人。如果我们找到确实合适的房子,克罗斯竭力主张我们买下来,而不要租房。有时候我真想把钱放在旅行车里(象戈登·斯塔勃尔斯博士那样),到处飘泊,象波希米亚人一样生活。
公爵和公爵夫人“初露头角”,大摆排场。他们花了三百英镑买家具(这至少是他们自己说的),并带着轻蔑的口吻说起他们曾替可怜的老将军买的那些家具。
我想你还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来吧,我希望不久你就能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了结法院巷那一堆文件。我认为经过仔细“挑选”,我们便可以把确实有价值的东西存放在只付一两个畿尼的保险箱里。否则每个保险箱要继续支付8畿尼(我估计)。三个月的租期到11月就到期了。考虑一下,看看是否能安排来这儿一次。如果那时我们的住所已安置就绪,那就很方便了,因为我们将有一个朋友住的房间。即使我们没有安置好,也能给你找一个住一、两个星期的地方。
再写就没有地方了,我们俩向你们问候。
你的 杜西
如果你赞成我给图书馆信中谈到书的问题时的意见,我希望你也给他写类似这样的信。
[1] 莉希·白恩士(恩格斯已故妻子)的侄子,曾旅居美国。已婚,有三个孩子,是一个积极的社会主义者。
[2] 恩格斯的一个兄弟,住在巴门。
[3] 李卜克内西。
[4] 10月20日《前进报》:《弗·恩格斯给德国社会民主党的遗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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