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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格斯

答可尊敬的乔万尼·博维奥〔330〕



  不无名气的乔万尼·博维奥在今年2月2日《论坛报》刊载的一篇文章里指责最近一个时期转到保皇党营垒里去的意大利共和党议员,说他们太轻视政权形式问题。这一点我倒确实并不在意;然而使我感到不安的是,他竟利用我的一篇关于德国社会主义的文章(载于1892年1月16日的《社会评论》)[1],把同样的指责加在全体德国社会党人,尤其是我个人的身上。下面就是他关于这个问题的议论;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些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一起说社会党人不久将取得政权,但不明确说取得什么样的政权的社会党人,是怎样错的和为什么错的。恩格斯竟然根据数字(而我早就觉得数字在历史上是一种令人信服的证据)算出社会党将在德国议会中取得多数的那个为期不远的年份。好极了,然后呢?
  ——它将取得政权。
  ——妙极了,但那是什么样的政权呢?是王国的政权还是共和国的政权?或者是党将回到早在1848年1月就被《共产主义宣言》[2]弃了的魏特林的空想去呢?
  ——形式对我们来说是无所谓的。
  ——真是这样吗?……然而,只有当政权具有一个具体的形式时,才可能谈论它。可以说,新的实体、新的观念本身将创造形式,并从它自身中产生出形式,但人们不能够也不应该忽略形式。”

  对此,我的答复是,我决不承认可尊敬的博维奥的解释。
  首先,我没有说过”社会党将取得多数,然后就将取得政权”。相反,我强调过,十有八九的前景是,统治者早在这个时候到来以前,就会使用暴力来对付我们了;而这将使我们从议会斗争的舞台转到革命的舞台,让我们往下看。

  “它将取得政权。但那是什么样的政权呢?是王国的政权还是共和国的政权?或者是党将回到早在1848年1月就被《共产主义宣言》[3]抛弃了的魏特林的空想去呢?”

  这里,我冒昧地采用可尊敬的博维奥本人的一个说法。只有确实成为一名“与世隔绝的隐士”才会对这一政权的性质抱有一丝一毫怀疑。
  整个忠于政府的、贵族的和资产阶级的德国都责难我们在帝国国会里的朋友们,说他们是共和党和革命党。
  马克思和我在40年间反复不断地说过,在我们看来,民主共和国是唯一的这样的政治形式,在这种政治形式下,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之间的斗争能够先具有普遍的性质,然后以无产阶级的决定性胜利告终。
  当然,可尊敬的博维奥不会天真到这种程度,竟去设想某个德国皇帝会从社会党中选出他的大臣,去设想他会接受以他退位为前提的条件(因为没有这些条件,这些大臣就无法指望得到自己政党的支持),即使他愿意这样做。不过,博维奥担心我们会“回到魏特林的空想去”,老实说,这却使我相当清楚地认识到,同我交谈的这个人确实太天真了。
  也许可尊敬的博维奥提到魏特林是想让人们明白,照他看来,德国社会党人赋予社会形式的意义没有他们赋予政治形式的意义大?这一次他又错了。他对德国的社会主义本应有足够的认识,应该知道,德国的社会主义提出了一切生产资料归社会所有的要求。这一经济革命将怎样进行呢?这将取决于我们党夺取政权时的情况,取决于这件事发生的时机和取决于达到这个目的的方式。正如博维奥自己说的“新的实体、新的观念本身将创造形式,并从它自身中产生出形式”。可是,如果明天由于某种出乎意料的事变,我们党担负起执掌政权的职责,那么我会非常清楚应该提出什么东西来作为行动纲领。

  “形式对我们来说是无所谓的”?

  我认为有必要声明,无论是我还是任何一个德国社会党人,都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也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这只是可尊敬的博维奥说的。我很想知道,他有什么权利把这样一句”蠢话”记在我们账上。
  另外,如果可尊敬的博维奥能够等到我的文章的后一部分(载于2月1日的《社会评论》)[4]发表出来,并且读完它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费神去把德国的革命社会党人同意大利的保皇派共和党人混为一谈了。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1892年2月6日



弗·恩格斯写于1892年2月6日
原文是法文

载于1892年2月16日《社会评论》杂志第4期
中文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德文版第22卷翻译





[1] 见本卷第426—430页。——编者注

[2] 即《共产党宣言》。——编者注

[3] 即《共产党宣言》。——编者注

[4] 见本卷第431—436页。——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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