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葛兰西 -> 火与玫瑰——葛兰西书信集(1908-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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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同志[1]
因泰拉齐尼同志被捕[2]而迟迟复信。我们徒劳地寻找你的来信,那封信的内容你曾口头通知莫雷利[3]同志。很可能当泰拉齐尼同志被捕时那封信就在他身上。
无论如何,我们要通知你:中央执委会重申决议——不刊发你7月19日的声明。原因呢?显而易见。
根本不是个人原因,我们丝毫没有感到受你虚构的想象指责的冒犯。这是一个政治原因,是党的根本利益促使我们坚持以前的决议。而由你起草的文件仿佛故意在党内播下分裂的种子。你提出捍卫自己的权利,免受我们所谓的攻击,即回应那个关于解散协议委员会[4]的声明时的所谓攻击。请你重读那个声明,你会发现充足理由以理解我们的回应。
我们还请监察委员会制止难以置信、不可理喻的诽谤活动,在你的文章中我们成为被中伤的对象。发表你的声明将会损害我们奉行的宗旨:不是出于个人原因,而是考虑党的实际利益才这样做的。你的声明迫使我们做出恰如其分的回答,我们不得不讲得一清二楚。很容易预见我们会得出什么结论,从这些结论会产生什么结果。如果是以党内同志间的讨论语言并在允许限度内进行捍卫或批评,发表声明不会遇到任何障碍心然而,那个声明超过了界限,大大地超过了。
譬如,我们想知道:你有什么事实根据写道“由于家庭原因前往莫斯科的人们”?你意识到这种断言的含义及其在党内和工人群众中造成的影响吗?你本人比谁都清楚,这一断言没有一点儿事实根据口那么,你为什么求助于这种手段?
你凭借什么权利奢望它们会在党的机关内有市场?这一断言也不是对我们评论你未去莫斯科的回答。这一评论必不可少,以便击中你怀疑主义的心态,这种心态让你如此轻视出席执委会扩大会议(相反非常重要),以致你因家庭原因放弃履行应尽职责[5]所有这些同你回信中暗含的腐败指责相距甚远,即使你并不情愿进行这种指责。你没有发现你的指责同诋毁共产主义运动宣传战用愚笨的链条相连吗?这种宣传战妄图让共产主义运动在群众面前名誉扫地,诬蔑它是贪图钱财的冒险家的事业。你情愿我们成为类似虚假、愚蠢的谎言的中伤对象吗?由于这些无稽之谈出自我们队伍,这非常恶劣,当出自党的领袖就更加恶毒。
啊,但我们是“偶然混入共产主义者队伍的小资产阶级”,否则我们将不谈论道德、腐败等问题口你断言:在我们的文章中没有这样的表达方式,从而你认为,这足以证明你所谓的马克思主义正统性。然而,在你的文章中说到了虚伪、不诚实、党内欺骗、腐败投机等等。你果真认为改换词语就能改变事物实质吗?还有,你说我们在个人领域内挑起政治分歧从而使分歧激化。这需要足够的勇气才能这样断言[6]。
至于道德,我们应当提醒你:我们并不介意资产阶级道德及其所有偏见,对我们来说只存在共产主义道德、党的伦理,每个共产党员都必须、应当遵从。
再说,如果在你的文章中没有使用“腐化、不道德”等字眼又有什么关系?当你写上同义词并授权读者作出更加宽泛的解释。如果我们没有在你的追随者语汇中发现那些字眼和指责,也就不会如此重视你的文章了。你不可能逃脱如下责任:一位领袖人物要对其追随者对其言行的解释负责。在特殊情况下,这种责任一目了然。
对声明的其余部分,我们仅限于提出下列简单意见:
1.关于作为我们诚信的证据,列举寄出不同文件所注日期,我们可以证明事实截然相反。鉴于我们被强加的工作条件,文件日期恰恰说明不了什么,也辩护不了什么。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必须指出我们组织的基本原则,但它们绝对不应广而告之。
2.我们对关于解散协议委员会的声明的回答证明分歧的激化是由我们挑起的。这样写多么厚颜无耻!对待关于解散的声明的方式取决于声明形成的方式。其后,还应上溯到以前由你签名的文件,那些文件能对这个问题提供答案。
3.我们把宣传运动建立在个人干预的基础之上。我们应当答复你,请你注意:我们曾经情愿放弃讨论姓名和个人,其中有些人正是协议委员会成员,我们对他们保留采取行动的权利。
当这些人以反对派领袖身份自我介绍时,保留这种权利和特殊处理就更为必要。当需要时,我们将在内部谈,因为党的利益要求这样做。这一切都与你个人无关。完全没有所谓含沙射影,我们甚至没有使用实际数据。
4.关于我们“不正大光明地组织党内骗局”。我们恰恰能够证明事实截然相反。我们向你引证事实根据,胜过它们永远被掩盖。在你看来,中央委员会采取了不正当行动。如何称呼某些人的行为举止呢?他们在党内秘密工作约两个月,利用党给他们的地位在组织一个宗派,用他们的行动欺骗党的领导机关。难道这些做法叫做正大光明吗?
我们应当如何界定你为数不少的追随者的行为呢?他们在党内四处散布谣言,他们说谎从不脸红。对于所有异己,他们到处宣扬这些人领取高额薪水,招募成百上千官员,而这些官员的政治立场完全由金钱贿赂、高官俸禄、领导野心及步步高升来决定。在党内发生了十分严重的情况。你想要我们继续发表你的文章,但这些文章不是只能让同志们轻信那些愚蠢指责的理由吗?
我们应当十分坦诚地对你说:你的那些文件已经超过任何可以忍耐的限度。每位阅读了协议委员会最近送达我们的文件的同志只能得出如下结论:在共产党内存在一个肆无忌惮的冒险家集团,他们腐败堕落、行贿受贿、吹牛骗人、善变可笑、野心勃勃并追逐官位。
根据中央委员会关于你们的文件,你能得出相同的结论吗?你们必须走出深陷的泥潭,重返政治讨论。
发表你那卑鄙无耻的文件就意味着破坏进行中的讨论。与此相反,恰恰需要加紧讨论以尽快召开党代表大会。
中央执委会重申做出的决议,认为问题业已解决。
致共产主义者敬礼[7]。
注解:
[1] 致阿马德奥·波尔迪加。
[2] 翁贝尔托·泰拉齐尼在米兰被捕,1926年2月被释放。
[3] 即斯科齐马罗。
[4] 解散协议委员会的命令由共产国际下达,1925年7月18日的《团结报》发表了亨伯特-德罗兹同志的讲话。
[5] 1925年3月9日,陶里亚蒂致信莫雷利,提及出席共产国际执委会第五次扩大会议的意大利代表团成员:“至于波尔迪加同志,我们坚持让他出席。他以其妻的健康为理由决定不出发”。在声明中,波尔迪加指出:“有人堪称最坏的江湖骗子,连篇累牍地宣称波尔迪加辱骂所有为了事业做出牺牲的志士,而他由于‘家庭原因’拒绝出席执委会扩大会议。”他进而反驳说:“我可以当着许多因‘家庭原因’前往莫斯科的人的面说,监察委员会可以到我家来,15年来它对同志们和劳动者是透明的。”
[6] 波尔迪加写道:“道德失范和腐败的表达方式在我们的文献中不会出现,怡怡因我们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之故,我们从政治分歧的公式中去除它们,即便为了激化分歧而把目光吸引到个人领域时仍是如此。”
[7] 没有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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