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葛兰西 -> 火与玫瑰——葛兰西书信集(1908-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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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爱的塞拉蒂:
我一千次地求你谅解我如此晚才给你回复。为此,我自动地受到惩罚——《断简残篇》的文章及在《工会战役》上的转载[1]。
我不是《新秩序》的主编:领导问题推迟到1920年5月1日决定,但已提出要取消我拒绝采用那个业已开始合作的同志们派别的文章的任何权力。好心的莱奥内蒂在《同志们》上言过其实,当他断言“新秩序”派成功地创建了学者“行会”[2]。在这期的《新秩序》上将刊载你的来信和泰拉齐尼的按语[3]。下一期将专门讨论党和工会的总策略:我准备了一篇按语。为你的观点“若资产阶级给予我们十,我们就应当要求百”辩护,即无论资产阶级给予我们什么,我们都应当针锋相对地提出我们的革命纲领。泰拉齐尼在宫门[4]低级市场公式中将其策略观点贫困化,这一策略观点似乎直至采取革命行动时,还可能在这之后,即直至把资本家从生产及交换过程中实际清除时都很好。在按语中泰拉齐尼没有受到赞誉[5]
都灵的局势有待澄清:在选举支部执委会方面,我们《新秩序》派不得不采取明确立场。我们分为两部分:我和陶里亚蒂为一方,泰拉齐尼和塔斯卡为另一方。我、陶里亚蒂及马塔[6]被列入弃权派名单并不意味我们赞成弃权主义。我们曾做过大量宣传工作以阻止宣传分裂,我们成功地说服了弃权派的大多数:选举委员会接受了一个协议纲领;但因谋求私利的诡计,协议被突然破坏,纲领被改变,执委会名单填写上十分狡猾的右派分子和多数的弃权派,后者是好同志,但缺乏意志力和批判精神、,在都灵,波尔迪加想让被《新秩序》引入歧途的都灵绵羊回归弃权派羊圈。我们,我、陶里亚蒂和马塔负有责任,说明以具体有效工作为基础可能达成协议。
至于《断简残篇》我请你注意:我们,我或他人,都没有接受任何资产阶级报纸采访。《新闻报》和《晚邮报》刊登了《新秩序》边角上的文章,我们不能阻止它们这样做[7]至于提到我们的合作,无论是我还是陶里亚蒂从未想过利用编辑的身份塞进署名文章并捞取“创始者”与“促进者”的名声。我们做过工作,旨在引导社会党支部和劳动工会成为委员会运动的发起者和领导者,我们成功了。对这种运动,我们既不愿要“功绩”,也不想要“责任”,我们只是表达了伟大群众的意愿,我们能承担的唯一“责任”,对自相矛盾的反驳者负有知识责任,对党负有政治责任。我们没有在《前进报》上写文章,难道我们错了吗?你若认为我们的某些文章有用,请通知我们,我和陶里亚蒂将继续撰写。我正在为《共产主义》准备一篇文章,我想尽可能写好[8]。
亲爱的塞拉蒂,我若可能以某种方式冒犯了你,请毫不犹豫地公开对我说并“对我布道我有很多、非常多要学习的东西(我这样说不是出于谦虚,因为我毫不介意谦虚!)你的诚恳并公正无私的同志式的建议与告诫只会使我受益匪浅。你若认同,请就采访一事发表简短更正[9],我不愿此事留在意识中。致诚挚敬意。
葛兰西
〔1920年〕2月21日,都灵
注解:
[1] 葛兰西写这封信的当天——1920年2月21B,意大利总工会的机关报——《工会战役》刊载论战性文章《亲切的责怪》,2月19日在塞拉蒂主持的《前进报》“断简残篇"专栏上发表。塞拉蒂反驳“《新秩序》的朋友们和同志们“,他们责怪《前进报》"没有详尽论述问题……我们不知道他们比波尔迪加和我们更加珍重工厂委员会或苏维埃”。
[2] 参阅莱奥内蒂的《工厂委员会在意大利——都灵共产党人的经验》,刊于1920年2月16日的《同志们》半月刊。
[3] 塞拉蒂致葛兰西的书信以《关于佛罗伦萨会议》的标题刊于1920年2月21日的《新秩序》,并加上泰拉齐尼的长篇按语。
[4] 宫门市场(Mercato di Porta Palazzo)是都灵的一个出售蔬菜水果和日用品的市场。——译者注
[5] 在《佛罗伦萨全国会议》一文(刊于1920年1月24-31日那期《新秩序》)中,泰拉齐尼指出:"塞拉蒂没有看清:为了实现最高纲领,向这个无能的政权要求一切可能和一切不可能的东西,一次次地预见并满足于让与一小部分要求。‘要求一百为了得到十!’塞拉蒂认为,这就是从博洛尼亚代表大会严格推演出的实践。塞拉蒂在致葛兰西的信中反驳上文。葛兰西所提及的按语其后没有在《新秩序》上发表。
[6] 马塔(Enea Matta,1888—1974),兰恰车厢厂工人,都灵工厂委员会运动主要发起人之一,署名“车厢厂工人”为《新秩序》撰写反映工厂现实的文章。
[7] 塞拉蒂撰文,称新秩序派同志们同社会党机关报合作并讨论其立场,却急匆匆地接受资产阶级报纸(从《新闻报》到《晚邮报》)的采访,倾诉其全部主张,以换取后者的“微笑和同情”。
[8] 其后,葛兰西许诺的文章并没有在《共产主义》发表。《共产主义》是由塞拉蒂主编的“第三国际派刊物”。
[9] 无论如何,塞拉蒂认为发表这样的更正是不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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