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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米夫的信

王明

（1930年6月26日）



我敬爱的屈珀[1]：

　　近来我和其他职员给您写过几封信。我们公司[2]总的情况您大概已经知道。德[3]等人从巴黎[4]来后情况更糟糕、更严重。全公司全面开展运动，公司中有四名右倾分子和派别分子。此外，我今天收到一张令人奇怪的条子，其中说（我逐字逐句照抄如下）：

　　“在你的几次发言时老板[5]指出了你的严重的政治错误和组织错误，要求不仅作出口头声明，而且作出书面声明，但你既没有以口头形式也没有以书面形式明确而肯定地承认你[6]在政治上是右倾分子，组织上是派别活动分子。这意味着你对老板批评的错误承认得很不诚恳，相反，你以〔这样的〕手法掩盖自己的错误。老板近来收到报告说，你给巴黎写了信，其中说老板在政治上和理论上都不行，通知马克松、波格涅尔、科穆松[7]不久回国[8]。这非常清楚地证明了你的派别活动。老板为了更清楚地了解事实的内容，要求你在三天内就此问题作出解释。非常重要！”[9]

　　我亲爱的！对这样的指控，无话可说，天哪！

　　现在我和所谓的派别（马克松、波格涅尔、科穆松）时时刻刻都有被永远赶出公司的危险！当然我是首当其冲，因为我在许多问题上不同意老板的看法已非今日始。现在务请谈一下李〔立三〕在《布》杂志[10]第4期和第5期上发表的纲领性文章和1930年6月11日中央办事处的描述[11]。我想，你从中可以了解到我们分歧的总的情况。希望不久能弄清一切有争论的问题并指出谁对，谁的路线正确。

　　我敬爱的！如您所知，虽然我还年轻，但我在同反伊卡[12]路线的种种错误倾向作坚决斗争时过去和现在都非常非常不喜欢痛哭流涕。但这一次，尤其是现在我给您写上述一切时，我不能不失声痛哭，因为问题是迟早会弄清楚的（我坚信这一点，毫不动摇），但不知道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弄清。我在哪里？！或许我已经不在自己心爱的公司里了！！！唉，“怎么办”？我敬爱的！

　　心如刀割！〔泪水〕不断！这并不意味着我在斗争中不勇敢，而是意味着我也许不久将因完全莫须有的罪名（在政治和组织〔问题〕上）被开除与我生死攸关的公司。

　　我敬爱的！中央办事处[13]不从组织上和政治上认真改组，生意[14]即使现在也决不能取得彻底胜利的发展。盼复信，如江河盼水一样。请写封短信寄到波格〔涅尔〕处。或者向斯拉温[15]要我的地址，最好通过他转告。

　　致热烈的兄弟般的敬礼！向大家转致深深的敬意！

你的伊万·安德烈耶维奇[16]



编者注：

[1] 米夫。

[2] 党。

[3] 何人不详。

[4] 莫斯科。

[5] 向忠发或李立三。

[6] 原文如此。意思是：自己。

[7] 分别为何子述、秦邦宪和王稼祥。

[8] 原文如此。

[9] 在抄录对陈绍禹指责的页旁有附言：“我公开承认我给您写过两封信，第一封是我在上海时写的，第二封写的时间记不清了。但两封信总的内容都是个人问候，没有谈什么重要事情”。

[10] 指李立三的文章《中国革命与世界革命》，载《布尔塞维克》杂志1930年第4-5期，第19-23页。

[11] 指中共中央政治局1930年6月11日的决议。

[12] 共产国际路线。

[13] 中共中央。

[14] 革命。

[15] 李竹声。

[16] 陈绍禹。

感谢 先知在1917 收集、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