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
采摘了满握紫色的桑葚
吃着，穿过麦田
走近有凿石声叮叮的山去……
半山腰里
我们碰见脸色黝黑的石匠
好奇的伙伴问他，
“这山不就将开完了吗？”
“哪有这样容易
几代人喽……”
轻轻的风
吹散了他轻轻的叹息
而，我们
哗笑着
翻过山头
山那边，春阳的热光
纷纷闪舞在
淡黄而温暖的麦穗中间
我们高歌着
歌声像流泉
泻入原野
虽然，我们也是
开垦时代道路的凿石人
而，正如站在
这空阔的田野里一样
我们眼前已就是
那绚烂的远景：
风里透出来
不只是我们的欢笑了
更有石匠们的
和所有以前从没有欢笑过的人们的
欢笑
黎明
和太阳结了伴
我们一同走上
自己的新的道路……
1948年5月
（《新文丛》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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