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法西斯蒂与中国革命》（周毓英，1934年12月） 第二辑 革命与文化问题 一 文化运动与文化组织读了社会新闻三卷二十期至二十三期连续登载的两篇论文，一篇是『改造文化的急务』，一篇是『我们需要怎样的文化？』 在这抗日潮流弥漫全国的时期，一切报纸刊物都以争唱高调为能事，社会新闻能以独挽狂澜的态度提出文化问题来，这是值得我们钦敬的！ 中国一般民众文化水平的低落和民族精神的浮嚣与涣散，这都是要从文化运动上根本养手救治的。不幸一般急功近利的官僚政客们，终日皇皇于军事上的投机，政治上的挑拨，——甚至他们偶然做着的文化工作也是为了挑拨——对于民众的教育，社会的文化，就好像漠不相关，视为无足轻重的琐事了。 社会新闻提出了应该反对的文化： 『1．侵略我民族利益之「帝国主义」。
社会新闻又提出了建设革命的新的文化的四个原素：2．危害我民族生存之「共产主义」。 3．不顾民族生存专图个己发展之「个人主义」及「个人集团」。 4．阻碍民族意识发展之「乡土观念」，「家族观念」以及一切宗法社会的「封建思想」。 5．资产阶级独占的虚伪的「德谟克拉西」——天赋人权，自由平等等等滥调。 6．消蚀民族意识之「黄色国际社会民主主义」。 7．反对民族思想的「无政府主义」与无原则的「恐怖主义」。 8．戕贼民族生命力的堕落的，淫荡的，自杀的「颓废文化」。 『（一）以民族至上主义作为这一文化的最高原则。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民族主义的年代，如果没有民族，就没有社会，没有阶级，没有一切。我们必须拥护民族的利益，作为我们生存的基础。
新中国的文化，应该反对什么，应该主张什么，社会新闻的论文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我们。（二）必须具备有最勇敢的精神，最伟大的气魄。这种精神，这种气魄，是以毁灭一切，克服一切的，绝对摒弃颓废，畏缩，犹豫，消极的倾向，以最积极的态度牺牲的决心，为民族争生存。 （三）必须具备有流血的决心，——换言之，必须有一种空前的暴力，去摧残一切民族的敌人，绝对排斥懦弱虚伪的人道主义。 （四）必须有一种坚强的自信，极端打击悲观主义，失败主义，逃亡主义，取消主义等一切倾向。』 现在所要注意的问题就是我们怎样可以担负起这一种文化的使命。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攻的对象，并且也已经有了建设的目标，我们要扑灭一切妨害民族发展的文化，我们要建立以民族利益为中心的文化。但社会是一种自然组织，我们如不先完成主观上的原动力，而以这原动力去改变社会，社会的变迁就决不会暗中符合我们的想象。譬如损害民族利益的文化我们主张扑灭它，但我们自己不能负担起扑灭的责任，我们自己没有扑灭的能力，那末损害民族利益的文化还不老老实实健在着吗？又如以民族利益为中心的文化，我们当然很热烈的主张积极建立起来，但我们的热烈与积极如只是空口鼓吹或徒发个人的狂热，结果我们所希望的文化还不是一个虚幻的泡影吗？泡影有时候是很好看，然而并不能成为现实。 凡是一种文化的建立，要造成一种社会的风气，必先造成一个有持续性的普遍的运动；但运动的出现，又必先有坚强的组织。中国过去的文化运动如清末的「维新」运动，民初的「五四」运动，这些文化运动的成功，表面似乎没有什么组织，但当时的社会给于新文化的阻力很淡薄，而事实上康有为领导的「维新」运动和胡适辈领导的「五四」运动，在他们私人感情的联络上早已存在着组织的作用。目前中国的环境却完全不同，说起社会的阻力来，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赤色的共产宣传，黄色的社会民主主义宣传，以及一切封建遗孽和颓废文化，任何一种文化差不多都比革命的文化高过几倍。我们如只凭各人的热心从事文化上的宣传，而没有组织上的力量来扩大革命的新文化的影响，我们的文化最多也不过是一个狂热的空谈罢了。 文化上的空谈，文化上的失败，我们相信多少是要影响到政治上的动摇和军事上的失利的。近年来中国不少的空头大学教授，都在讲坛上以反对国民党为时髦，而不少的投机报纸杂志以大谈马克斯社会主义为幌子，而国民党对于文化非但没有什么统一的基础，甚至许多负革命重任的中央委员，有的在做着社会民主主义的后台老板，有的在做着国际共产主义的保镖师，有的在供奉和尚阐扬释教，有的在整理国董主张复古，……好了，国民党本身在文化的态度是如此的五花八门，几乎是一个无文化的组织，那末单靠一些政治的力量去防止和破坏敌人的文化，当然不会有丝毫成功了。因为本身没有文化组织，任凭把敌人的文化打击到如何地步，结果还是一无所能。假如国民党现在在文化上已有了坚强的基础，我们纵不说肃清敌人的文化，但至少那些赤色文化的保镖师，各种反动文化的后台老板，一切开倒车的顽固派可以不致再混入党内，也许早已被清除而滚出去了。 对于文化的组织，社会新闻说：『中央宣传委员会应该发动全体党员乃至全体民众来为这一运动努力。一切宣传机关，应该在统一的原则之下，总动员起来作新文化运动的先驱』。 对于文化的平面的主张，打倒一切妨害民族发展的文化，建立以民族利益为中心的文化，这一点我们完全同意于社会新闻，但在纵的组织的活动上，我们却不得不斗胆表示异见。文化的活动，决不能单恃由上而下的努力，何况现在的党的中央，庞杂异常，虽不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至少「道」与「魔」的势力是相差不远的，中央如没有巨力肃清党内的文化障碍物，怎能负起文化运动的重责。当然，我们不应怀疑中央，但有许多事实我们是无容讳言的啊！ 我们不否认党的中央应该有类于『文化委员会』的组织，也不否认中央政府应该有类于『国家出版部』的创立，但我们相信如没有植基于民众中的「文化细胞」，没有集结社会文化势力的「文化同盟」等等的组织，那末一切从上而下的依赖中央的文化运动将永久不会有成功的希望。 二 改造文化的急务一个国家的文化的兴替，可以表现这一国家的兴盛衰颓。因为文化乃是人类的一种精神表现，某一民族的文化，是前进的，其国家自然也强大旺盛起来。比方，二十世纪初期的俄罗斯的文化，表现出来的，都是衰败，颓废，淫秽，堕落的趋势，终于使罗曼诺夫皇朝不能免于崩溃；在相反一方面，新兴的意大利，俄罗斯，以及最近崛起的德意志，这些新起国家的文化，正和这些国家的运命一样，都是表现出一种活泼的，新鲜的勇敢的，迈进的精神。 在目前，中国文化成了怎样一个情形呢？衰败，颓废，淫秽，堕落的趋势，比之罗曼诺夫皇朝崩溃前的俄罗斯文化，没有多少不同。目前中国文化的状况，可以分做三种不同的模型：第一是颓废淫秽堕落的描写，礼拜六派还没有消灭，更堕落的新礼拜六派又接踵而起，从小说到戏剧，从报章到杂志，从电影到弹词，那些什么『啼笑因缘』，什么『人海新潮』，什么『脂粉市场』，不是『大腿』『肉感』『捏乳峰』『摸屁股』，便是『悲哀』『失恋』等等充满了没落的无出息的哀鸣。而这种无聊堕落的文化，在目前的中国文化中，显然占有极重要的地位。第二是亡国大夫的高调，这些甘愿亡国为奴的高等华人，为要尽他的帝国主义侵略的先锋队的作用，于是放出许多麻醉人心的毒气，不是说我们应该袖手不动的等五十年乃至五百年，便是说二十世纪没有亡国之祸，可以不必着急；不是高唱些开放政权，保障民权的滥调，便是弄些民主自由，人道礼教的旧东西来欺骗别人。这些『有教养』的亡国大夫，本身想做亡国之奴，而又想把大家都牵下水去。因为他们是『有教养』的『高等』的人物，所以他们的麻醉宣传，自然也可以起相当的作用，在目前文化上，形成一种势力。 最后，要算共产主义的赤化宣传，虽然共产党在中国已到了末路穷途，虽然当局对于共产党宣传极力镇压，但赤化的宣传，依然有扩大的趋势。他们甚至利用了种种的出版机关，宣传他们的赤色文化，甚至连最守旧的什么报什么『谈』之类，也有了他们的踪迹。在「世界革命」，「社会主义」，「阶级斗争」，「劳工解放」等等好听的美名之下，把国家命运所寄托的民族精神，毁荡无遗。他们现在已由秘密的进展到公开的；已由偏阻的对象，发展到广大的革众中间，不仅那些最守旧的「大报」，也有他们的踪迹，甚至连电影戏剧等等各方面，也似水银之泻地，无穴而不入。在上海的电影事业中，他们的宣传已经占了最优越的地位，不仅『火烧红莲寺』『江湖二十四侠』这一类的影片，被他们打倒下去，现在甚至连『啼笑因缘』『都市春梦』一类的东西也被他们挤在一边了。 以上这三种不同的倾向，同在中国文化现状中占相当势力，中国的文化界，几乎有由这三者鼎足而峙的形势。这三种倾向，虽然各不相同，乃至绝对矛盾，但其消灭民族主义精神的麻醉作用，三者是完全一致的。不怕敌人已打到了离北平仅几十里的地方，而礼拜六派与新礼拜六派，还是在以大腿酥胸，失恋悲哀来麻醉人心，以致边疆烽火连天，敌骑蹂躏，而内地还是歌舞升平，剧场人满，不怕敌人已打到了天津而亡国大夫还是在唱再等五十年，或开放政权，民主自由的高调，以致无论国难如何严重，而争政权，争『民主』（？）的内部纠纷，仍是层出不穷，而张敬尧之流，也是杀不胜杀。不怕中国将被日本帝国主义吞灭，而共产主义的赤化宣传，依然是在鼓励阶级斗争，社会革命；以致民族运命危似累卵，而赤匪还是杀人防火，为虎作伥。 凡此种种现象，正足以反映这三种反动文化所造成的严重的结果。 我们要挽救国家的运命，在复兴民族的精神，但这不仅要在军事上政治上财政上经济上努力，特别要在文化上努力——因为文化运动，是一切运动的基本运动，而且，文化更是一切文明现象的发动力，所以上述三种反动文化，如果不能扑灭，民族至上主义的积极的，迈进的勇敢的新兴文化，不能建立起来，纵然在政治军事上有了办法，也不足以挽回民族灭亡的危运，而且根本上军事与政治，就不容易得到办法，因此之故，毫无疑义的，改造文化的运动，是当前刻不容缓的急务。 最后，我们以为以上这三种堕落的反动的文化，固然是复兴民族运动的大敌。但如果代替这些堕落的反动的文化的新兴文化不能建立起来，则徒事取缔与压迫的消极工作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大声疾呼的请举国一致注意到这方面——负起建设新的文化责任，努力于积极的工作即是建立以民族主义为最高原则的勇敢迈进活泼的新兴文化。（社会新闻） 三 我们需要怎样的文化？一个民族的生命，不在乎它的疆土的广大，不在乎它的人民的众多，而在乎它有优越的文化。因为文化可以推进社会的进化，也可以保障民族的繁荣，所以要创造一个崭新的社会，要建设一个强大的民族，均须首先着手于文化的改造。有了文艺复兴运动，总有欧洲先进国家的发展；有了马克思主义的傅播，总有俄罗斯的革命。列宁史太林为要巩固布尔塞维克的政权，故亦首先着眼于全俄文化的改造，把旧俄罗斯所有地主的贵族的沙皇的，资产阶级的，乃至右倾的社会民主主义的文化尽情摧残，从新建立布尔塞维克的文化，以期奠定苏维埃的基石。墨索里尼为要维持法西斯蒂的统治，推翻一切有碍意大利极端的民族主义发展的一切文化，而创造法西斯蒂的文化，总能使法西斯蒂的统治愈趋巩固。最近取得德国政权的希特勒党，也极力建立希特勒党的法西斯蒂的文化，乃不惜焚书毁图，以摧残旧有文化。因为不能毁残旧有的文化，则新文化不能建立起来；新文化不能建立，新的理想的社会就不能存在或发展。中国历史上迭受胡狄蛮夷的侵凌，然而中国没有灭亡于胡狄蛮夷之手；这是因为胡狄蛮夷没有比中国更进步更健全的文化。西欧资本主义侵略中国不足一世纪，而中国已沦为资本主义列强的次殖民地，就因为资本主义文化战胜了中国落后的封建文化。 在目前，我们的民族国家，已濒于死亡之线，挽救民族的危机，复兴国家的任务，是非常迫切的。这诚然有待于各方面的努力，而改造文化，毫无疑义的是许多任务中的主要任务之一，但要改造文化，先要明白文化的现状，尤其要明白那些有碍于民族的发展的文化，要给以无情的摧残。在目前中国社会中，我们应该反对的文化，主要的有下列几种： 1．侵略我民族利益之「帝国主义」。 2．危害我民族生命之「共产主义」。 3．不顾民族生存专图个己发展之「个人主义」「及个人集团」。 4．阻碍民族意识发展之「乡土观念」，「家族观念」以及一切宗法社会的「封建思想」。 5．资产阶级独占的虚伪的「德谟克拉西」——天赋人权，自由平等等等滥调。 6．消蚀民族意识之「黄色国际社会民主主义」。 7．反对民族思想的「无政府主义」与无原则的「恐怖主义」。 8．戕贼民族生命力的堕落的，淫荡的，自杀的「颓废文化」。 以上八种，是我们应该坚决反对的，因其立场与形态虽各有不同，而其为害民族则一也。我们要创造民族的新生命，首先要肃清这些妨害民族生命的微生虫！ 中国社会经过数千年的封建小农经济的统治，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的『圣贤之礼』成了历史上的文化的正统。自从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起西欧资本主义势力侵入中国，自然经济占优势的农业小手工业的封建社会开始崩溃，于是数千年来传统下来的封建思想，也开始动摇。但是因为资本主义在中国不能迅速的完成其历史上的任务，不能长足的发展起来，于是社会的经济结构中，封建成分还是很占优势。因而封建思想在一般的社会文化中——特别是在农村中，还占有特殊的势力。封建制度的基础，是自然经济占优势的小农经济，所以封建思想的内容，也就脱不了范围极小的地方观念与家族观念。民族是什么东西？中国民族在世界上占一个什么地位？这些是封建思想所不了解的。「地方观念」「家族观念」的发展，不仅不能成为民族观念，而且显然是与民族观念冲突的。地方观念与家族观念，结晶在『天下事于我无与焉』，他们只知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家瓦上霜』，所以国家与民族，在他们是完全漠视的。 帝国主义侵入中国以后，挟其先进的优越的军事经济势力，在中国肆意侵略，使中国民族沦于历史上未有的悲惨境地，而且帝国主义的侵略，不仅是商品与军舰，还带有文化上消灭中国民族性的企图，这就是「教会文化」与「买办文化」在中国的发展的主因。教会文化与买办文化的特点，除了盲目的赞美西方的资本主义的物质文明而外，就是盲目的赞美帝国主义国家的一切，而把中国一切旧有的文化唾弃殆尽。这种教会文化与买办文化的发展，就是中国人自己不要中国，完全成为帝国主义的洋奴，所以教会文化与买办文化，亦可名之谓洋奴文化，经过了帝国主义的辩护士们的努力，在中国已有长足的发展，特别是在通商口岸，已隐然有战胜守旧的封建思想的趋势。 在西欧先进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是内部产业革命的结果，然而在中国是例外的。当西欧先进国家经过了产业革命的过程，完成了资本主义经济组织的任务的时候，中国经济还是在落后的封建范畴内，没有萌芽产业革命。及至西欧资本主义侵入中国，开始破坏了中国的封建经济，于是才有新式工业的萌芽，但这种外烁的而不是在内的资本主义经济的出现，不能使中国完成产业革命的任务，因而那时中国除了教会文化与买办文化而外，还没有新兴的资本主义文化，在欧洲大战中（一九一四——一八年），帝国主义国家对于中国的侵略，无暇顾及，因而中国的土著工业得着一个千载难逢的发展的机会，而资本主义文化也就在这时候开始发展起来——一九一九年的五四运动，就是资本主义文化运动的抬头，自从五四运动以后，资本主义的文化运动，才算在中国有相当的发展。但是中国资本主义的萌芽，已经是在资本主义制度行将没落的时候，所以传播到中国来的资本主义文化，也是不健全的带有病态的文化。他们——例如胡适之之流——传播一些自由主义，民主主义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在欧美资本主义先进国家，已经早已是腐朽的废物，然而他们在中国却吹得很厉害。在封建意识与洋奴文化之间，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民主主义，当然是比较新鲜的东西，所以也能够欺骗一部分群众。但是这些在西方既早已成了腐杇的东西，到中国来能有什么作用？在资本主义行将没落的时候，中国不能走纯粹资本主义的进路，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这些资本主义文化——自由主义，民主主义——除了消灭民族精神，使中国更深一层的受帝国主义的侵略而外，是没有别的作用。所以简单说一句，资产阶级文化与洋奴文化，是没有多少不同之点的。 因为在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已经是整个资本主义制度行将没落的时候，所以一部分智识份子，对于资本主义文化开始怀疑，而接受了社会主义的影响。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胡适之蔡元培之流，是属于前者资本主义文化的，而陈独秀李大钊之流，是属于后者接受了社会主义影响的。中国资本主义工业不能发展，本没有实现社会主义的条件，但因为中国社会经济之极度的贫困，所以社会主义者鼓吹贫富者的斗争，颇能得一般人的盲从，所以在毫无实现社会主义条件的落后的中国居然也有了共产党，而且居然也轰动一时了。但是究竟因为中国经济的落后，没有丝毫实现社会主义的条件，所以共产党不能按照了马克思的原则做去，而成为杀人放火的强盗的集团了。而且这杀人放火的强盗的集团，因为中国没有强大的无产阶级之故，不依靠苏联就不能存在，所以中国共产党，就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成了苏联的工具，不仅在『无产阶级无祖国』的借口之下，完全抛弃了国家民族，而且很矛盾地进一步提倡『拥护无产阶级的祖国——苏联』，这样，共产主义的行动与宣传，处处成了危害民族生存的大敌了。不待说，我们对于这危害民族生存的大敌，是必须彻底地肃清才好！ 在对于苏联卖身投靠下的从事于杀人放火的『革命工作』（？）的共产党，其不能成功是显然的，而封建思想洋奴文化资产阶级文化又为一般人所不屑为，于是就有一部分人走入无政府主义的歧途，由不满一切而更陷入于无原则的恐怖主义的深渊。其实这是戕贼民族生命力的害虫，也是我们必须铲除的。 封建势力因为资本主义侵入而开始崩溃，又因资本主义不能长足发展而还有其残余的势力，已有如上述。在这样矛盾状态之下，产生了不顾国家民族的利益，而完全成了个人野心发展的行动与影响。这种影响扩大起来，形成了封建割据的局面。这种建立于个人野心性发展的个人集团与封建割据，无疑也是民族强大的死敌，而必须彻底铲除的。 中国的现状，是最混乱，最没有办法的时代：资本主义没有出路，共产主义不能成功，封建残余无法复兴。在这到处充满了无出路的悲哀的时侯，各种各样，都拿到中国来试验，于是除了上述几种药方以外，还有在西欧早已腐朽的黄色的社会民主主义，这种黄色的社会民主主义，介于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既反对资本主义的独占，又不能仿效共产党之杀人防火，结果只有唱些早已为西欧工人阶级所厌弃的高调，增加些消灭民族精神的麻醉作用，此外即一无所称。但是因为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都没有出路，所以一部分短视的人，也就盲目地附和着这在西方早已被唾弃了的社会民主主义，不待说，这也是与民族精神的发扬，有极大的妨碍，而应该加以摧残的。 在一切都绝望了的混乱状态中，就是最进步的人，也会自然而然地趋于堕落颓废的慢性自杀的陷阱，于是颓废文化与堕落文化，乃居然称盛一时，酥胸，大腿，回力球，探戈舞，璇宫艳史，啼笑因缘，这一些毒害民族生命的酖酒，到处倾流，而民族精神乃因而每况愈下。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如果不把这一切一切的有害于发扬民族精神的酖酒毒液倾诸大海中，中国民族永远没有复兴的机会，中国民族只有成为印度朝鲜的继续！ 要使中国民族复兴起来，要使中国免为印度高丽之续，必须要把这些有害民族的各式各样的文化予以无情的残酷的打击，不如是，则足为民族的新生命的新文化不能建立起来，中国民族也就永远没有复兴的可能。列宁与史太林，墨索里尼与希特勒，他们为要创造新文化，对于旧文化也曾加以最无情最残酷的打击，重演了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活剧。当然的运命，是不能不如此做的。 所以，肃清一切有害于民族生存发展的上述的诣文化系统，这是目前紧急的也是神圣的任务，但单是消极的毁灭了旧的，还是不够，我们还要积极的建设新的足为民族的新生命的文化！也只有为了建设新的而毁灭旧的，才有意义！ 我们目前需要一种新的文化，作为我们民族的新生命。这新文化必须包含有如下的几个原素： （一）以民族至上主义作为这一文化的最高原则。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民族主义的年代，如果没有民族，就没有社会，没有阶级，没有一切，我们必须拥护民族的利益，作为我们生存的基础。 （二）必须具备有最勇敢的精神，最伟大的气魄，这种精神这种气魄，是以毁灭一切，克服一切的，绝对摒弃颓废，畏缩，犹豫，消极的倾向，以最积极的态度，牺牲的决心，为民族争生存。 （三）必须具备有流血的决心——换言之，必须有一种空前的暴力，去摧残一切民族的敌人，绝对排斥懦弱虚伪的人道主义。 （四）必须有一种坚强的自信，极端打击悲观主义，失败主义，逃亡主义，取消主义等一切倾向。 民族的新生命，必须建立在上列四个基本条件为原则的新文化之上。我们必须大声疾呼的提倡民族主义，我们要使每个人都以民族利益为其生活的出发点。必须如此，中国民族才有复兴的可能。毫无疑义地，我们目前迫切地需要这种新文化运动，来洗刷我们民族过去的耻辱，来挽救我们民族灭亡的悲运，但是这一运动必须朝野一致的努力。在政府与在朝党一方面，尤其应该以最大的力量来参加这运动，发动这运动。国民党的一切宣传活动，应该以此为主要前提。中央宣传委员会应该发动全体党员乃至全体民众来为这一运动努力。党的一切宣传机关，应该在统一的原则之下，总动员起来作新文化运动的先驱。 政府机关，尤其是教育部，应该负起最大的任务来。在这里我们不能不表示我们对于国家教育无方针的失望的痛心。国民党的党化教育，已经提倡了几年，到如今没有丝亳的成绩。国难之发生，已经两年，但是教育方面还是死气沉沉，和以前没有分别。教育行政当局仅仅是『萧规曹随』地做了一些完全官僚化的机械工作，他们把『会考』，『未准立案之学校否认其资格』这些琐事，作为唯一的工作，教育部把全副的精力，集中在审查那个学校有多少基金，那个学校未曾立案，对于整个的教育方针固然没有确定，甚至连学校内容腐败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反而置之不问。因此之故，当我们民族的敌人在实行『教育的总动员』的时候，而我们中国的教育界还是腐臭冲天。这些腐败的状况必须根本改革。教育方针必须确定以发扬民族精神为原则，应该对于这一根本任务上痛下功夫，而力斥以前只重表面工作之非。国家出版都应该立刻成立起来，统一全国的出版事业，置在民族主义的管理之下。自小学幼稚院到大学，一切的教科书都应该由国家编辑发行。一切颓废不振的学校应该立刻封闭，怀疑民族主义的人都应该逐出教育界之外。教育是文化的根源，现在中国文化之堕落，教育行政当局实应该负最大的责任。所以在这新文化运动中，教育行政当局尤其应该负起最大的责任来。（社会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