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背景下,当时34岁的萨克斯开始担任团结工会的顾问,从他在玻利维亚立下彪炳功绩后,各界对萨克斯的推崇已达到狂热程度。《洛杉矶时报》(The Los Angeles Times)赞叹于他能担任半打国家的经济休克医生,同时还能继续他的教职,因此宣告萨克斯——外表看来还像哈佛辩论队队员——为“经济学界的印第安那琼斯”。
他与波兰新上任的财政部长巴尔合诺维奇结盟,后者原本是华沙规划与统计大学(Main School Of Planning and Statistics)的经济学家,在接受任命时他的政治倾向鲜为人知(那里所有的经济学家基本上都是社会主义者),但很快大家才发现他自认是荣誉芝加哥男孩。曾熟读被查禁的波兰文版弗里德曼著作《选择的自由》(Free to Choose)。巴尔合诺维奇后来解释。那本书“启发我和许多人,在共产党统治最黑暗的年代,敢于梦想一个自由的未来”。
这场讨论由欧林基金会(John M. Olin)赞助,该会是弗里德曼意识形态十字军的长期资助者,是右派智库勃兴的背后金主。这种协力合作顺理成章,因为福山基本上是重新陈述弗里德曼的主张,说自由市场与自由的人民都是一个不可分割计划的部分。福山把这种论述带到一个厚颜的新境界,宣称在经济领域中解除市场管制,并结合政治领域的自由民主,代表“人类意识形态演化的终点,以及……人类政府的最终形式”。民主政治与激进资本主义不仅彼此融为一体,也与现代化、进步和改革密不可分。反对这种融合的人不但是错误,而且就像福山说的“仍留在历史中”,有如在众人都已进入天国时落后的人。因为所有其他人都已超越到一个像天国般的“后历史”(post-historical)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