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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国际与罗马尼亚的工人运动
〔罗〕格·扎哈里亚
陈露 等译
原文原题为《第二国际（1889-1914）在世界工运史上的作用》。这是罗马尼亚共产党中央历史和社会政治研究所格奥尔基·扎哈里亚1989年8月2日访华时在中央编译局所作的报告。本刊发表时作了删节。标题是编者加的。中译文（摘译自作者的打字稿）来自《国际共运史研究》1989年第3期。
1889年7月14—21日，马克思主义者的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在巴黎的彼德列尔大厅召开，来自欧洲和美洲18个国家的392位代表出席了会议。与此同时，法国可能派也在巴黎召开了另外一次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合并这两次大会的努力归于失败。
巴黎大会在历史上的成果是产生了社会主义者国际（第二国际），它是国际工人协会的自然继承者。它摈弃了各成员党成为国际一部分的形式，而通过在国际代表大会上讨论世界工人运动的普遍问题的形式，要求各国党成为本国工人阶级的坚强组织。
罗马尼亚是派正式代表团参加这次历史性会议的18个国家之一。
早在1864年9月由马克思创建的国际工人协会就在罗马尼亚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由卡罗尔·法尔卡斯和盖奥盖尔·温古雷亚努领导，在蒂米什瓦拉建立了第一国际的一个支部——蒂米什瓦拉工人总协会。卡罗尔·法尔卡斯代表这个协会参加了1869年巴塞尔代表大会和1872年海牙代表大会，在这两次大会上，他都支持了马克思的立场。在西欧各国学习的罗马尼亚青年知识分子也都成了当地国际支部的成员（如在巴黎、布鲁塞尔等地）。许多罗马尼亚志愿者积极参加了巴黎公社的斗争。1872年10月，在布加勒斯特建立了全罗马尼亚工人总协会，它标志着罗马尼亚工人阶级在全国范围建立自己的阶级政治组织的开始。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在1886年发表了题为《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想要什么》的马克思主义纲领，要求罗马尼亚各社会主义组织在工人党的名义下统一行动。恩格斯在1888年1月4日致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若昂·纳杰日杰的信里高度赞扬说：“使我非常满意的是，我可以深信，贵国的社会党人在自己的纲领中接受了我的已故朋友卡尔·马克思所创立的理论的基本原则。”[1]
参加第二国际成立大会的罗马尼亚代表团成员包括：代表布加勒斯特印刷商和旅居布鲁塞尔的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的迪米特利亚·沃伊诺夫和迪奥尼西亚·马尼，代表布加勒斯特工人和在巴黎的罗马尼亚留学生的埃米尔·拉科维策，代表布加勒斯特皮革工人和米哈伊·塞乌莱斯库个人的若昂·普罗科皮乌。他们中的大多数是在西方学习的青年知识分子。后来，沃伊诺夫和拉科维策成了世界知名学者。他们中的一些人具有双重代表权，一方面代表一个无产阶级组织，另一方面又代表一个学生组织。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只参加了在恩格斯指导下筹办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大会，而没有参加可能派的代表大会。他们在致大会的一份呼吁书中呼吁工人运动的团结，并完全支持威·李卜克内西关于在一个更广泛的共同纲领下两派团结一致的建议，要求下次代表大会“要团结所有反对资本主义的力量，以利于推动阶级斗争，实现生产资料的社会化”[2]。
马尼在1889年7月18日的会议上提交了罗马尼亚代表团的一份报告。报告阐述了罗马尼亚的社会发展阶段、经济和阶级结构、生产和社会关系；强调农民占大多数，他们处境困难，一年前曾发生过武装暴动，认为农民是工人阶级政党的革命后备军。他还提到，许多社会主义著作已经在罗马尼亚得到翻译和传播；若·纳杰日杰和V·G·莫尔顿两位社会主义者入选议会；产业工人权利意识的觉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显。报告在结尾中指出，无产阶级的团结将使工人获得解放并“带来战胜资本主义的那一天”[3]。
在大会召开期间和大会结束之后，罗马尼亚的工人和社会主义报刊都发表了文章，报道大会情况和论述大会的重要意义，称大会为“世界性工人议会”[4]，并转载了大会关于劳动立法、工人权利和全民武装的3项决议。罗马尼亚是第一批庆祝五一节的国家之一。社会主义的刊物《劳动报》曾发表文章说，“五一节意味着两种力量，人民与富人、劳工与资本进行着和平与合法的对抗”[5]。
第二国际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于1891年7月14日至22日在布鲁塞尔召开。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派出由康斯坦丁·米列、乔治·迪亚曼特、代奥达特·塔尔恩乌和伊奥恩·拉多维奇组成的代表团。在为代表团参加这次大会做准备期间，康·米列在1891年6月23日的《劳动报》上撰文指出：“社会主义已经传播到多瑙河流域，在这古老的多瑙河岸边，我们已成为东方社会主义的先锋。”罗马尼亚代表团向布鲁塞尔代表大会提交了一份内容广泛的报告。报告导言指出：在罗马尼亚，社会主义不是一小部分人的学说，而是“一个党的纲领”；4名代表是“以罗马尼亚工人政党代表的身份”[6]发言，尽管党的创立还未正式宣布，但罗马尼亚的社会主义者由于有统一的纲领和行动，已经作为一个政治组织存在了。报告第一部分的内容同1889年的一样，但经过了加工和充实，以科学社会主义的观点描述了罗马尼亚社会、经济和政治形势，特别是农民的状况，生产关系和阶级关系的变化发展，包括罗马尼亚1848年革命后，特别是1859年建立现代民族国家后的变化情况[7]。报告的第二部分着重讲述组织工作和社会主义思想在罗马尼亚传播的巨大成就。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还报告了他们在1890年和1891年庆祝五一节所取得的卓越成就以及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在1888年农民起义和1889年迫使当局通过立法，从国家资产中拨出土地款项给农民一事中所起的作用。报告明确表达了以下两点：从策略的观点来讲，由于罗马尼亚发展的特殊性，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应该具有对其武器、经济条件及其必须在其中活动的经济阵地的估价；由此，每一个国家都将采用一个国家特定条件所需要的手段。这两点至今仍没有过时。罗马尼亚党曾向议会派出它的代表，并“迫使公众舆论承认罗马尼亚社会主义的存在”。这就活生生地证明了罗马尼亚社会主义的迅猛发展。罗马尼亚代表团坚持把土地—农民问题和农民的组织问题纳入大会的议事日程，并促成在下一次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上讨论这些问题。
1893年8月6日至13日在苏黎世举行的第三次代表大会上，倍倍尔等马克思主义者领导的德国代表团和罗马尼亚代表发动了一场坚决的斗争，把无政府主义者从代表大会中驱逐出去，明确规定了允许参加代表大会的代表资格和被承认为马克思主义者的条件。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派出的代表团由康斯坦丁·多勃罗贾努－格里亚、康斯坦丁·米列、伊奥恩·拉多维奇、格里格雷、潘厄斯泰库和迪格里姆组成。代表团提交了两份报告：一份总报告和一份关于土地问题的较详细的报告。总求告指出自上次代表大会后两年以来罗马尼亚的社会主义运动获得的成功，强调1893年4月在罗马尼亚创立工人社会民主党的历史意义，指出它为“一个有严明纪律的组织和保证党的团结”奠定了基础。鉴于前两次代表大会几乎只涉及到工业工人和矿工，即社会主义的先锋，总报告重申罗马尼亚1891年在布鲁塞尔大会上的建议，指出这次新的大会应该严肃讨论“后备军，即农民”问题，并提交了专门涉及这一问题的报告。报告详细说明了“所需的农业社会主义的纲领应该是所有欧洲社会主义政党注意的焦点，因为作为社会主义思想强大的、自觉的部队的工人要从农民中吸收来源”[8]。报告强调“必须吸引和依靠大批的工人和农民”[9]。大会最后通过一项反映以罗马尼亚代表团为首的多数派意见的决议，决议说：“社会民主党在各国的首要任务之一是同组织产业工人一样，把农业工人组织起来，把他们吸收进国际社会主义大军的行列。”各党都应在下次代表大会之前提出报告，阐述本国的土地形势和他们所采取的宣传手段。决议最后说：“由于土地问题十分重要，而且迄今为止国际代表大会对此很少注意，代表大会决定把土地问题列为下次代表大会的第一项议程。”[10]
罗马尼亚代表团坚持提出这一问题是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对国际工人阶级运及的一种新的创造性的贡献，它源于罗马尼亚的现实和经验，而且是作为实现工农联盟的一种要求出现。
1896年7月27日至8月1日第二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在伦敦举行。参加大会的无政府主义者决心取消在苏黎世通过的拒绝他们参加国际代表大会的决议。但伦敦代表大会确认了苏黎世代表大会的决议，马克思主义者赢得了绝对的胜利。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工党总委员会派若昂·阿塔纳休参加这次代表大会。同时，若昂·纳杰日杰和亚历山德鲁·约内斯库代表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工党总委员会打电报向代表大会表示祝贺。有表决权的若·阿塔纳休是投票赞成把无政府主义者清除出国际的代表之一。回国后，1896年7月，他在党的机关报《新世界报》上发表了一组文章，详细介绍了这次代表，会的过程、讨论的问题及思想的对立等等。
1900年9月23—27日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在巴黎举行。大会表明马克思主义革命倾向同国际工人阶级运动中出现的机会主义、修正主义倾向之间的对立加剧了。大会创建了社会党国际局。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运动在社会党国际局中的代表是若昂·弗里穆和克里斯蒂安·拉科夫斯基，后来有一段时间他们还是保加利亚社会主义运动的代表。罗马尼亚工人阶级运动的代表没有出席这次及后一次国际社会党代表大会，因为1899年4月在罗马尼亚工人党第六次代表大会之际，某些领导人不同意已经成为党内主要倾向的工人革命的方向，试图把党变成资产阶级的民主政党，但没有成功。结果，他们在自己的纲领中提出资产阶级的民主思想，脱离了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工党，加入民族自由党。在这种情况下，当1899年6月29日重新召开代表大会时，通过了一项决议：罗马尼亚的革命运动将由布加勒斯特工人俱乐部领导。这样就为罗马尼亚的社会主义组织不间断地进行活动建立了一个必不可少的机构，它作为无产阶级统一的、有组织的政治力量在新的发展阶段上领导着革命进程。
20世纪初，国际工人阶级运动表明自己已成为政治舞台上的一支重要力量。尽管存在着暂时的困难，但罗马尼亚社会主义的工人阶级运动仍在不断地发展。1901年在布加勒斯特创办的社会主义报纸《工人罗马尼亚报》把整个工人阶级运动集中在自己的周围，是无产阶级政党的基本核心。1907年这个国家的所有社会主义组织都集中到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联盟之后，1910年的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批准建立罗马尼业社会民主党，它宣布自己是“不可动摇的老的社会主义躯干的分支”[11]。其纲领性的文件表明，罗马尼亚工人阶级政党的最终日标是“完成社会变革”，即“消灭对劳动的任何形式的剥削并以生产资料的社会化取而代之”[12]。它的实际活动证明，它一贯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原则。当1911-1912年在同盟会的领导下中国爆发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党机关报《工人罗马尼亚报》1912年2月9日发表文章，强调了中国革命的重要性：“中国革命是我们正在看到的最伟大的历史事件之一”，“中国革命的胜利是惊人的事件，它比以往的事件更清楚地告诉我们：任何事情在今天都能引导我们迈向社会主义社会”。
随着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转变成帝国主义，第二国际的历史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出现了新的问题、新的战略和策略方向。
1904年8月14-20日在阿姆斯特丹召开了国际社会党代表大会。大会的焦点是“社会党的策略”问题。大会拒绝了以爱德华·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理论和法国社会党人的“内阁主义”（米勒兰事件）为基础的、与国际工人运动相对立的改良主义策略，指责修正主义者奉行与现存制度相妥协的策略，这种策略“不是要迅速地把目前的这个社会转变成社会主义社会，不是要我们成为一个革命的政党，而是要把我们变成满足于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进行改良的政党。”[13]这种原则立场得到了罗马尼亚工人阶级运动的坚决支持。
1907年7月召开了斯图加特国际社会党代表大会。罗马尼亚的工人阶级政党和工会派出了4名代表，一项议程一名代表：第一项议程（军国主义和国际冲突）是克里斯蒂安，拉科夫斯基，第二项议程（党和工会的关系）是亚历山德鲁·康斯坦丁内斯库；第三项议程（殖民地问题）是安德烈·约内斯库；第四项议程（工人的侨居）是尼古拉·D·索恰。派遣代表团及代表团的组成是由1907年6月29日至7月1日在加拉茨举行的工会和社会主义团体第二次代表会议决定的。罗马尼亚代表积极参与讨论，投票赞成具有马克思主义革命内容的决议。
社会主义者的报纸《工人罗马尼亚报》和理论刊物《社会未来》也在1907年9月发表了关于这次代表大会以及它所通过的决议的电讯、报告和消息。在筹备这次代表大会的过程中，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向社会党国际局提交了一份详细的活动报告，叙述了罗马尼亚农民的困难处境，鼓励他们在春天举行起义。代表大会通过了由倍倍尔提出的，并经列宁、罗莎·卢森堡和其他社会主义者提出修正案的决议案，提出投票反对军事预算、进行反军国主义的宣传、组织人民自卫队、用人民的武装代替常备军。左派社会主义者提出，一旦战争爆发，社会主义者应无条件地利用战争所引起的危机，以加速资本主义的崩溃。该决议案在最后形成文字时，罗马尼亚代表作了发言，并宣布：“我投票赞成由俄国代表团提出修正案的德国提案。”强调殖民主义的“进步、文明性”的关于殖民主义问题的决议草案由左派代表做了修正，他们最终把它变成一个坚决谴责资本主义列强的殖民政策的文件。罗马尼亚代表和其他代表一起对经过修正的决议草案投了赞成票。实际上，该草案是由罗马尼亚和奥地利代表组成的一个委员会起草的[14]。马克思主义左派对关于党和工会关系的决议的最后形成作出了重大贡献，沉重打击了那种认为工会组织对于无产阶级政党是“中立的”理论。该决议还包括了罗马尼亚代表团提供的用以说明统治阶级是如何引诱有才能的知识分子加入他们的政党的事实。该文件指出：“各国的工会和党应建立紧密的联系，这种联系应该是持久的，这是符合工人阶级的利益的。”[15]事实上，这些原则在罗马尼亚一直是党和工会关系的基础。代表大会在经过7天的辩论之后根据罗马尼亚代表团的提议通过了题为《反对在罗马尼亚的迫害》的第五个决议。这一文件谴责了布加勒斯特政府对当年春天农民暴动的镇压政策、对工人的政治组织和工会组织及其战士的迫害，同时还要求遵守国会通过的法律。社会党国际局慰问那些受迫害者，并要求罗马尼亚代表团起草一份包括这些问题的备忘录，交给社会党议会党团[16]。当时《社会未来》写道，在大会上我们“同我们的邻国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和匈牙利的同志们”建立起了亲密的友谊。塞尔维尔代表团提出的关于召开一次巴尔干社会党代表会议以探讨某些专门问题和“击败分裂巴尔下各国人民，阻止这些国家的民主和政治发展的沙文主义”的提案受到了普遍的拥护[17]。这次代表大会是考验罗马尼亚工人阶级运动所达到的政治和组织水平的机会。它认识到，为了达到时代的要求，还需要做很多的工作。“我们的愿望是，补上失去的时间，竭尽全力发挥我们的聪明才智”。因此，在下一次代表大会上，罗马尼亚人可以说：“我们已经诚实、勇敢地履行了我们的责任，我们的全部责任。”[18]
在军国主义的战争叫嚣愈来愈明显的形势下，国际社会党哥本哈根代表大会于1910年8月28日至9月3日召开。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党的代表是克·拉科夫斯基。
第二国际历史上最后一次社会党代表大会是于1912年11月21—25日在巴塞尔举行的。由康斯坦丁·多勃罗贾努—格里亚和乔治·格里戈罗维奇（他实际上是作为布科维纳——当时处于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一块罗马尼亚土地——的罗马尼亚社会党人的代表，属于奥地利波希米亚代表团）组成了罗马尼亚代表团。这次代表大会要求各党坚决地反对帝国主义、军国主义和战争危险，通过了《巴塞尔宣言》。宣言包含了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党在会前提交的关于巴尔干各国，特别是关于阿尔巴尼亚人和生活在土耳其的各民族问题的备忘录中的思想[19]。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社会党国际局实际上结束了它的活动，第二国际已经不存在了。多年来提出并发展的那些精辟和正确的马克思主义的原则消失了，出现了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局面：同盟国和协约国的社会党人于1915年2月和4月分别在伦敦和维也纳召开了自己的代表会议，双方都宣称“要战斗到最后胜利”。
但是，并不是第二国际所属的所有的社会党都支持和同意那种令人气愤的立场。首先谴责这种立场的是以列宁为首的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罗马尼亚工人政党采取了那些属于国际工人阶级运动左派的政党、派别和倾向所采取的立场，仍然信奉国际工人团结的原则，揭露世界大战的帝国主义实质，反对战争。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党站在要求召开台在重建工人国际团结，采取坚决行动阻止帝国主义屠杀的国际社会党代表会议的倡议者的行列之中。
1912年7月6—8日，第二次巴尔干社会党代表会议在布加勒斯特召开。这次会议表达了增进和加强生活在欧洲这片土地上的各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和团结的愿望。罗马尼亚工人政党表达了自己反对列强扩张主义政策的积极态度，主张通过遵守国际关系准则，“消除武力，诉诸法律”来维护“各国人民独立和平等的权利”。它一贯支持以前所采取的与巴尔干各国社会党合作的立场，允许对关系到它们所代表的各国人民的问题进行共同的理论探讨。因此，早在国际社会党斯图加特代表大会期间，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的代表就决定尽快召开一次联席代表会议。第一次巴尔干代表会议（1909年12月25日，贝尔格莱德）“宣布了巴尔干各国人民利益一致的原则”，并宣称需要建立一个巴尔干联盟，以此“作为反对侵略成性的帝国主义经济和领土扩张政策的手段”[20]。为了继续讨论东南欧国家共同面临的外部问题，巴尔干各国的社会主义者召开了巴尔干社会民主党人预备会议（1911年10月5日，贝尔格莱德）。这次会议考虑到“帝国主义政策对和平构成的威胁”，明确指出“巴尔干各国社会民主党的联合行动是绝对必要的，因此，第二次巴尔干代表会议应尽快召开。”[21]经过罗马尼亚党的努力，这次会议在1915年召开了。除了罗马尼业社会民主党以外，参加这次会议的还有保加利亚社会民主党（“紧密派”）和希腊社会民主党的代表。塞尔维亚社会党人虽然没有参加这次会议，但拥护它的决议。在讨论和通过决议过程中，会议强调了两个列强集团发动的战争的侵略性和掠夺性，批判了西欧和中欧国家的社会党领导人，表达了“它同所有交战双方国家劳动群众之间的团结和兄弟般的情感。”这次代表会议公开宣布：“‘小巴尔干国际’号召所有工人政党和组织开展严肃的政治活动，以建立一种维护和平、反对世界冲突的强大的群众运动，尤为重要的是，在革命的社会主义原则的基础上重新建立工人阶级运动的团结。”[22]
同年9月5—8日，齐美尔瓦尔得派主持召开了一次代表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坚持马克思主义观点的社会主义政党和组织的38名代表。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党积极参加了这次会议的筹备和组织工作，它的代表是克·拉科夫斯基。代表会议讨论的主要问题是组织无产阶级的反战斗争的迫切必要性问题。罗马尼亚代表投票赞成根据列宁关于反对战争和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的思想起草的宣言[23]。最后，齐美尔瓦尔得代表会议选出了设在伯尔尼的国际社会主义者委员会，它的任务是加强各国愿意拥护宣言的社会主义政党和组织的联系。罗马尼亚社会民主党拥护那份文件，并向国际社会主义者委员会推荐了3名代表（克·拉科夫斯基、伊·C·弗里穆和亚·康斯坦丁内斯库）。
1916年2月8月，国际社会主义者委员会在一次集会后在伯尔尼召开了一次会议。列宁（俄国）、莫迪利扬尼（意大利）、罗·格里姆（瑞士）和克·拉科夫斯基（罗马尼亚）在会上发了言。
第二国际齐美尔瓦尔得联盟社会主义者代表会议于1917年4月25-30日在伯尔尼（后在瑞士昆塔尔山区）举行。（原文如此－－译注）罗马尼亚送去了一份报告。
罗马尼亚共产党总书记尼古拉·齐奥塞斯库同志总结了罗马尼亚工人阶级的政治组织所走过的道路，他在1989年6月27—28日党的中央全会上强调指出：“罗马尼亚革命工人运动，第一个工人阶级政党即罗马尼亚共产党广泛开展了与一切地方的革命工人运动和政党的国际团结的活动。罗马尼亚革命者参加过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创建的、曾在巴黎公社街垒上进行过战斗的共产主义的国际，参加过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的活动。”[24]
纵观第二国际25年的历史，我们必须指出，在资本主义向它的最后阶段帝国主义阶段——它是以一种反动的和贪婪的制度为其特征的－转变时期，在无产阶级在极端困难的环境中工作和生活，缺乏最基本的社会和政治权利的时候，它是起过积极作用的。第二国际传播了马克思主义思想，为创建群众性的工人政党和工会并用革命的社会主义的策略和理论武装它们作出了决定性的贡献。它保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团结的精神。
在许多国家，特别是在发达国家，通过第二国际成员党领导的不懈的斗争，工人阶级在1889-1914年间赢得了很多社会和政治权利，其中包括8小时工作日、较好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以及其它一些社会权利。尤其是工人阶级争取到了普选权，因而在各自国家的议会中取得了很多席位，成为各国政治生活中越来越积极的力量。由于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者的提议，它较多地注意到了农民的状况，在理论上－在某些国家甚至在实践上－为建立工农联盟的时代进程奠定了基础。
注释：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第4页。
[2] 《罗马尼亚工人运动史文件集（1879-1892）》布加勒斯特政治出版社1973年版第618页。
[3] 同上，第618-625页。
[4] 《罗马尼亚工人阶级出现和成长的历史条件及其政党的创立和巩固》布加勒斯特政治出版社1984年版第492-496页。
[5] 《罗马尼亚工人阶级和社会主义新闻》第一部分（1865-1889年）布加勒斯特政治出版社1967年版第444页。
[6] 同[2]，第708页。
[7] 同[2]，第709-717页。
[8] 《罗马尼亚工人运动史文件集（1893-1900）》布加勒斯特政治出版社1969年版第142页。
[9] 同上，第145页。
[10] 同上，第151页。
[11] 《罗马尼亚工人运动史文件集（1910-1915)》布加勒斯特政治出版社1968版第18-19页，
[12] 同上，第11页，
[13] 《工人罗马尼亚报》（罗马尼亚社会主义联盟和统一工会机关报）第40期（1908年10月2日）。
[14] 《社会未来》第1年1907年第2期第137页。
[15] 同上，第177页，
[16] 同上，1907年第2期第181-182页。
[17] 同上，第138页。
[18] 同上。
[19] 同[11]，第433-437页。
[20] 《工人罗马尼亚报》第90期（1910年1月3月）。
[21] 同上，第92期（1911年10月30日）。
[22] 《斗争日报》（社会民主党和工会联合机关报）1915年7月7、8、9日。
[23] 《罗共中央档案》第1卷第313/1935号。
[24] 尼古拉·齐奥塞斯库《在罗共中央全会上的讲话（1989年6月28日）》布加勒斯特政治出版社1989年版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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