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法〕安德烈·马尔罗《中国大革命序曲》(小说)

后记



  关于本书作者——A·马尔罗的生平,及其作品在目前世界文坛上的地位,我只想从英美的书报上摘译几段:

  “由A·马尔罗的艺术及其为人而论,他已经和我们这时代的革命力量合而为一。他的小说早已闻名世界,可以说是革命的史诗。他所有作品的动机,总是英雄主义与勇武气概,这两种精神能使人趋向高尚,且可用以根本克制仇恨而达到美与和平。他在一九〇一年十一月三日生于巴黎,于一九二一年赴印度支那,嗣后又赴柬埔寨与暹罗作考古的旅行。当一九二五—二七年中国大革命之际,他曾任南方革命政府的宣传部长(译者按:广州国民政府中并无宣传部,至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则从无外人任部长之事,马尔罗或曾任该部顾问,确否待考)。他是十二人委员会中之一员,曾积极参加广州的暴动,他所作关于中国革命的小说:《人的命运》——又名《上海暴风雨》——获得了龚古尔文学奖金。一九三三年,他坐飞机飞过了阿拉伯沙漠,据说他发见了传说中的Sheba城。回法后,马尔罗参加了极左派的活动。
  “他所著的小说有:
  “Lunes en Papier(《纸月亮》)(一九二一)
  “Lea Conquerants(《征服者》)(一九二八)
  “La Voie Royale(《王道》)(一九三〇)
  “La Condition Humaine(《人的命运》)(一九三三)
  “Le Temps du Mepris(《可鄙的日子》)(一九三五)——在这本小说中,他开始来描写欧洲的情景,它是关于国社党治下德国的恐怖情形的。”

(译自美国“现代丛书”中之《人的命运》)


  在这篇小说后面,我要加的只有一点:A·马尔罗现在西班牙政府军的前线,正与法西斯党徒作殊死战。不久以前,他写过一本关于西班牙工农伟大斗争小说L'espoir(《希望》)。

  《征服者》与《人的命运》——这两首中国革命的史诗,乃是马尔罗的两大杰作,关于《征服者》,英国有名的杂志Living Ago上,有过一段还确切的评论:

  “狂暴的反抗,乃是他所有的作品,特别是《征服者》一书中的动力。书中的主角——加林,反抗他的上级长官,反抗他所居住的中国,反抗东方与西方的社会,反抗人生之基本的前提。马尔罗常以牧师的态度,谈到那无尽的空虚:‘一切都是精神之虚幻与苦恼。’年青时代太短了。曾几何时,人们已经是眼花,齿落。谁要是没有享受过尘世间的珍品异味,那他就算是一个傻子。不过享乐也不能以享乐为目的。我们必须有点信仰,即令我们对这信仰并不相信也行。因此,加林就决心献身于俄国的事业。他的观点,即是要给自己找一个虚幻的信仰,以便作本人行为的借口,他知道绝对的反抗,结果只有遁世或自杀,所以他虽然在内心里怀着一种深刻的失望,但他却绝无疑问地接受了生活,而他之行动,首先是因为渴望享乐。因此,在马尔罗的小说里,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变换极快的片段描写,而他那狂暴的,赤裸裸的,可怕的故事,竟能以这样紧凑的形式讲述出来,剪裁得仿佛是天衣无缝的;同时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书中的人物能那样地合乎人性,又那样地特殊。”

  我个人译后的一点感想,觉得他不单是一位天才的艺术家,同时又是一个对革命有深刻认识的评论家。他的小说是以史实作根基的,请看,他把革命之内部与外部的势力关系认识得多清楚!读了这本小说,假使我们回顾一下中国十余年来发展的经过,那不得不佩服这位年青的法国朋友是有先见之明的!
  临了我要提一提翻译本书的经过。本来我是根据了美国Harcourt, Brace & Company出版Winfred Stephens Whale的英译本译的。谁知着手以后,愈来愈觉得他文句之奇离难解;于是去买了一本法文原本(第三十八版);不对犹罢,一对可糟,这位Whale先生的译笔简直无法领教;例如法文里的Sino(中)他都会弄成Russo(俄)(其实英文里也有Sino),法文里的Comintern(即Communist International的缩写)他竟会译作Kuomintang(国民党),其他如肯定之弄成否定,难译处之随便揩油,真是不一而足;由法译英,竟能坏到这步田地,生平倒是第一次见到!
  花了好几个星期的工夫,才把已经译好的一半,根据了原本校改过来,真倒霉,尤其是因为我的法文程度实在不会比Whale先生的高明;不过稍能叫我自己安心的,就是比他略为负责一点,仔细一点。我希望这译本能不致于太对不起作者。

译者。
一九三八年,五,十一日,上海。


  校样拿来,自己再读一遍,觉得其中还有许多与法文本意同而结构略异的句子,没有改过;甚至也许还有错误没有发现;这都只能等再版的机会来修改了。

译者校后又及。
七,十一日。


  再版的机会终于来了,但是为了生活与疾病的牵制,还是不能作一次极满意的修正。不过能够改正几个显著的错误,总已经是很大的愉快了;这里得顺便对指出错误的友人W君表示谢意。

译者。
一九三九年,二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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