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马克思逝世之际——1883年世界对他的评论》(1973)

导言



  马克思主义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影响的思想体系。亿万人民生活在以社会主义为基本原理的社会里。这些原理是一个多世纪以前,由卡尔·马克思和他的合作者与朋友弗·恩格斯创立的。他们都是德国人,但是,他们提出的这些原理过去有、现在仍然具有普遍性和国际性。马克思主义的普遍性和国际性从它问世以来已经一再得到证实。1883年3月14日,社会主义创始人卡尔·马克思逝世的噩耗传开后,人们的哀悼活动就是马克思主义国际性的一种明显的表现。马克思对人类所作的巨大贡献受到了普遍的尊敬,这种尊敬是和悲痛紧紧地交织在一起的。

  马克思逝世两周后,非法的德国社会民主党机关报苏黎世《社会民主党人报》宣布它将出版一期纪念专刊,刊登欧洲和美国的社会主义和工人报刊悼念“这位为社会革命而奋斗的不朽战士”[1]的文章。这期专刊一直没有出版。计划在1884年3月14日马克思逝世一周年纪念日出版一期专刊也未实现。最后,这项计划竟被遗忘了。诚然,每逢马克思逝世纪念日,多次重版了恩格斯精湛而感人的墓前讲话,但是,除此之外,马克思逝世时的评论文章从未被汇集成册出版。

  1933年,马克思逝世五十周年的时候,苏联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研究院用几种文字出版了一本题为《1883年3月14日:弗·恩格斯论马克思的逝世》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的英文版在美国由国际出版公司出版)。[2]它收有恩格斯宣布马克思逝世的讣电和讣函;1883年5月3日他在苏黎世《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发表的关于马克思逝世的一些文章,当然还有著名的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不过,格尔哈德·贝克尔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出版的1968 年《历史科学杂志》上发表的《1883年卡尔·马克思的悼词》一 文,第一次试图真正完成马克思逝世时《社会民主党人报》设想的那项计划。[3]文章共二十二页,收录了发表在苏黎世《社会民主党人报》、《纽约人民报》、《科伦日报》和《福斯报》上的讣告和社论,以及1883年3月20日纽约制桶工会举行的马克思追悼大会的报道——会议记录的部分内容。

  在《人民之声报》上看到制桶工会追悼大会的报道后,引起了我搜集和编辑对马克思逝世的反应的兴趣,这家报纸是纽约及其近郊地区中央劳动联合会〔注:简称中央劳动联合会,纽约各工会的联合组织,成立于1882年。——译注〕的正式机关报。[4]这些报道充分表现了纽约工人对马克思的崇敬,而且大会发言者发表了内容广泛的进步的评论,这些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外,我还很想知道其他国家是否也开过类似的大会。结果,我发现没有开过这种大会,但在研究过程中却发现了那一期宣布打算出版悼念马克思逝世文章的苏黎世《社会民主党人报》。因而我决定不仅要完成这项计划,而且要扩大这项计划,收录1883年3月14日以后数周和数月内当时报刊上所有对马克思赞扬的和敌对性的评论,也收录有关他的逝世和葬仪的报道。



  我在研究过程中发现,马克思的逝世在许多国家里甚至没有引起注意,有些国家虽然注意到了这件事,但这些国家许多城市的报刊连一条简短的讣告都没有刊登。1883年3月16日,伦敦的《派尔―麦尔新闻》惊讶地提到,卡尔·马克思逝世一事竟“几乎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这种说法并不完全符合事实,但不少国家的情况确实如此。恩格斯在墓前讲话中早就说过,“马克思是当代最遭嫉恨而最受诬蔑的人”,《派尔―麦尔新闻》的编辑也就用不着大惊小怪了。

  不仅美国和欧洲的许多报纸在马克思逝世后两星期内没有提及此事,而且甚至这些国家的周刊和月刊在1883年3月后的几个月中也不曾注意此事。其中故意不提此事的特别恶劣的杂志有:波士顿出版的《大西洋月刊》,该刊1883年8月号上刊登的《学院社会主义》一文只字未提马克思;纽约出版的《北美评论》1883年5月号特地刊登一篇《共产主义在美国》的文章,既没有提到马克思也未提及两个月前他的逝世;伦敦出版的《当代评论》1883年4月号上刊载的《社会主义的发展》一文也只字未提马克思。[5]

  我没有机会研究1883年远东的出版物,但是,通过研究中东出版的报刊发现没有什么材料可以收入本书。[6]更令人吃惊的是,拉丁美洲的报刊也没有马克思逝世的报道或对他的评论。甚至智利圣地亚哥出版的主要的自由派日报《铁道报》,或在智利北方矿镇科佩亚波出版的自由派共济会的机关报《阿塔卡马人报》 上,也没有刊载马克思逝世的消息。[7]所幸的是,何塞·马蒂写了一篇对制桶工会追悼会表示同情的报道,发表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民族报》上。[8]这样在通用西班牙语的美洲国家的读者,就可以得知马克思逝世的消息和纽约工人以及他们的领导人对他的崇敬之情。

  无疑,在1883年3月出版的报刊中,很可能有些曾发表过评论马克思逝世的文章,但是散失了。[9]这些散佚的报刊要是将来能找到,我们将更多地了解有关对他逝世的评论,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况且,可望会对马克思逝世发表评论的一些报纸,在1883年内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出报。[10]但是,收入本书的这些评论无疑表明,虽然卡尔·马克思受到了极大的冷遇,但作为世界历史上的一个伟人,也广泛地受到人们的敬仰。

  在搜集资料准备出书的过程中,我通常略去了那些纯属讣告和简历的资料。一方面,其中多半充斥着讹误;另一方面,它们对 马克思本人通常谈得很少,只是简略地提到他一生中少数几个重要事迹。但是,我认为把《进步》杂志上爱琳娜·马克思写的《马克思传略》收入本书是值得的,首先是因为它精确可靠[11];其次是因为它出自马克思女儿之手。本书中也收录了一些传记材料,尽管不那么精确,但那些事实直接关系到对马克思的评价。

  本书分为七个部分和两个附录,每一部分前面有一个引言, 说明资料的历史背景。在认为有必要对所涉及的人物和事件加以说明的地方,加了一些注释。除了另有说明的以外,所有的注释都是编者加的。每一个重要的材料都注有出处。在略去某些材料,一般是传记性材料的同时,尽量避免在节录的过程中曲解原意。为了避免重复,在少数几处把同一家报纸的两篇社论加以综合。

  因为大部分社论和文章原文都标有“卡尔·马克思”或“卡尔·马克思逝世”的题目,我冒昧地改用了反映所选文章主题的标题。我也改变了正文中提到的马克思著作的所有标题,以便与英文版中使用的标题相一致。

  本书不是一个人的成果。如果没有若干国家的许多研究机构、图书馆和有关人士的协助,本书是永远不能完成的。我尤为感激苏联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伦敦马克思之家、法国莫里斯·多列士研究院、意大利葛兰西研究院、荷兰阿姆斯特丹国际社会历史研究所和德国人档案馆,向我提供了它们档案馆中收藏的报纸和杂志,或者帮助我在这些国家的图书馆中取得这些资料。意大利瓦雷泽的卓万尼·格里利先生在提供意大利报刊杂志方面给了我最大的帮助。伦敦的伊雯·卡普和杰弗·布朗在提供英国报刊资料方面给予了帮助。艾伯塔大学经济系爱德华·沙弗教授欣然把他收藏的《人民之声报》借给了我,其中刊有制桶工会追悼会的报道。巴黎国立图书馆,纽约大学泰敏门特研究所图书馆,威斯康星州历史协会,纽约公共图书馆,俄亥俄州辛辛那提美犹太人档案馆,纽约伊弗犹太人研究所,国会图书馆,哈佛大学图书馆,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波士顿公共图书馆等都给予我最大的合作。我尤其要感谢林肯大学馆际出借部的协助,使我得到其他图书馆的大量资料。

  我很荣幸地得到了一些翻译工作者的大力合作。马里兰大学的布鲁斯特·张伯伦博士和他的夫人安吉拉在翻译大量德文资料方面给了巨大的帮助。鲁迪·巴斯先生也帮助翻译了一些德文资料。马萨诸塞技术研究所的名誉教授德克·斯特拉克承担了翻译所有荷兰文资料的任务,还向我提供了关于报刊杂志的性质和撰稿人的重要情况。林肯大学历史副教授保尔·罗沙翻译了俄文报刊上的全部资料,并向我提供了报刊和撰稿人的历史情况。林肯大学拉丁语系的安德鲁·苏佐和黛安娜·伏尔佩小姐翻译了意大利文资料。昆士学院经济系默西亚·奥伯利亚翻译了罗马尼亚文的文章。我的妻子鲁丝莉·黑尔格·丰纳翻译了法文和西班牙文资料。林肯大学英语系玛丽娜·卢莎夫人帮助润饰译文并且誉校了手稿。

菲利普·丰纳
〔注:旧译“方纳”,见三联书店1956年版《美国工人运动史》(第1卷)。——译注〕
于宾夕法尼亚林肯大学
197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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