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附录



附录 I


  恩格斯在马克思夫人墓前的讲话。这篇讲话的德文译文发表在1881年12月8日《社会民主党人报》上,法文译文登载在1881年12月11日《平等报》上,英文原文当时一直没有找着。我们谨在此发表英文原文,以及刊登在《平等报》上的译文。

《平等报》,1881年12月1日
  第6页英国通讯

1881年12月5日于伦敦

  卡尔·马克思勇敢的和温存的伴侣于12月2日星期五逝世。燕妮·冯·威斯特华伦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和阿盖尔苏格兰家族有姻亲关系的威斯特华伦家族。燕妮和与之结合的伟大的革命者同生活共命运,并具有共同的思想。1848年革命失败后被驱逐,搬到伦敦,她勇敢地忍受了穷困的被驱逐者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她的兄弟当时是普鲁士国王的大臣。马克思夫人逝世的时候,同她活着的时候一样,仍不失为一个革命的共产主义者,一个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死并不使她害怕,当她感到终于支持不住时,喊道:“卡尔,我的力量耗尽了!”这是她最后清晰的话语。
  12月5日马克思夫人被安葬在海格特公墓被天主弃绝的人(unconsecrated ground)的墓地里。为遵循她的一生和马克思的一生的实践,一切宣扬都被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只有几个友好陪伴马克思夫人来到她的墓地。永别前,在墓穴旁,马克思的老朋友、精神的和革命的战友,弗·恩格斯讲了以下的话:[1]

  “朋友们:
  “我们现在安葬的这位品德崇高的女性,在1814年生于萨尔茨维德尔。她的父亲冯·威斯特华伦男爵在特利尔城时和马克思一家很亲近;两家的孩子在一块儿长大。当马克思进大学的时候,他和自己未来的妻子已经知道他们的生命将永远连结在一起了。
  “1843年,在马克思第一次走上社会舞台担任旧“莱茵报”的主编,以及该报被普鲁士政府查封以后,他们就结婚了。从此以后,她不仅和丈夫共患难、同辛劳、同斗争,而且以高度的自觉和炽烈的热情积极投身其中。
  “这对新婚夫妇动身前往巴黎,自愿的出境很快变成了被迫的出境。甚至在巴黎,马克思也受到普鲁士政府的迫害。我必须遗憾地指出,象亚·洪堡这样的人竟卑鄙到和普鲁士政府合作,怂恿路易—菲力浦政府把马克思逐出了法国。马克思到了布鲁塞尔。二月革命爆发了。布鲁塞尔也随着动荡不安,比利时警察局不仅逮捕了马克思,而且毫无理由地把他的妻子也监禁起来。
  “1848年的革命高潮,到第二年就低落了。又一次驱逐开始了,起初到了巴黎,后来由于法国政府的干涉,便搬到伦敦。这次驱逐历尽了重重苦难。尽管这次驱逐使她的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是男孩)死亡,她还是决心忍受被驱逐者通常遭到的一切苦难。但是看到一切政党,不管是执政的还是在野的(封建派、自由派、所谓民主派),都联合起来反对她丈夫,对他进行最卑鄙下流的诬蔑,看到所有报刊都不登载他的文章,他在敌人面前陷于孤立无援和手无寸铁的境地,他们两人用来对付敌人的就是蔑视,——这一切对她却是莫大的痛苦。而这种情况继续了很长时间。
  “但这不是没有尽头的。欧洲的工人阶级逐渐处于稍微可能进行活动的政治条件下了。国际工人协会成立了。它使文明国家相继参加斗争,在这个斗争中最先参加战斗的是她的丈夫。开始补偿她所经受的种种苦难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她生前终于看到,曾经落在她丈夫身上的各种卑鄙的诬蔑完全烟消云散;她生前终于听到,各国反动派曾经企图扼杀的她丈夫的学说在各个文明国家用各种优美的语言公开地胜利地传播了。她生前终于看到,充满胜利信心的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席卷了从俄罗斯到美洲的一个又一个国家。最后使她感到欣慰的一件事就是,她在临死前得知德国工人阶级不顾一切镇压法令,在最近一次选举中光辉地显示了它的不可遏止的生命力。
  “她的一生表现出了极其明确的批判智能,卓越的政治才干,充沛的精力,伟大的忘我精神;她这一生为革命运动所做的事情,是公众看不到的,在报刊上也没有记载。她所做的一切只有和她在一起生活过的人才了解。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我们将不止一次地为再也听不到她的大胆而合理的意见(大胆而不吹嘘、合理而不失尊严的意见)而感到遗憾。
  “我用不着说她的个人品德了。这是她的朋友们都知道而且永远不会忘记的。如果有一位女性把使别人幸福视为自己的幸福,那末这位女性就是她。”

附录 Ⅱ

奥古斯特·倍倍尔致爱琳娜[2]

1894年9月20日于柏林西区

  ……不管你对弗赖贝格尔有什么看法,我认为你错了,你对他的态度的判断是错误的。你可以放心,路易莎永远不会做,也不允许别人做任何一点有损于你的利益的事情或有损于你和将军的关系的事情,另一方面不可想象将军会做任何反对你或劳拉的事情,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你对将军为了将来而打算采取的措施有所疑虑,我的意见是你最好要求他作解释,他一定会向你澄清。有一件事情,我是有把握的,那就是未来的文字继承权一定会掌握在你完全可以信赖的人的手里。你的知心话好象对李卜克内西产生了令人遗憾的作用,这可以从他和将军之间的关系中看出来,而这种关系,你知道得跟我一样清楚。
  我补充一点,去年我在伦敦逗留的时候,我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重新阅读将军和你父亲的文稿,当时我希望从中找到对党的历史有用的材料,我说的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我找到的有用的材料相当少,因为大部分都不准备出版。如果说所有的文件现在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分门别类,这要归功于路易莎,因为她做了一件很好的工作。要是没有她,说不定一切还是乱七八糟的哩。
  我给你的信之所以写得这样长,是因为我希望你跟路易莎的关系恢复到以前那样。
  致以衷心的敬礼。

奥古斯特


附录 Ⅲ

路易莎·弗赖贝格尔致杜西

〔1895年〕8月5日

亲爱的杜西:
  今天10点半,亲爱的老将军毫无痛苦地安睡了。
  我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换衣服,准备夜间守护他,我离开了5分钟,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你的] 路易莎


  (原文是德文)

附录 Ⅳ

李卜克内西致劳拉(原文是法文)

1898年4月9日

我亲爱的劳拉:
  人们传说艾威林的事情太可怕了!我不能全信,我焦急地等着您和保尔的消息。总之,说杜西有自杀的病态心理,这是卑鄙无耻的,决不可能。甚至在采取这一绝望的行动前不久,她还想到纪念您父亲的工作,这一点从她给《雷诺新闻》的信中可以看出来。
  保尔已回来,我想他一切都知道了。
  快给我写信,我能为您做什么,怎么做,我做好一切准备。现在我能去伦敦,如有必要,去别的地方。您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过,象伯恩施坦主张的那样,对艾威林提出起诉,在我看来是不很理智的。
  我等着您的消息,并听候您的吩咐。
  衷心问候您和保尔。我们大家祝您好。

您的 图书馆


附录 Ⅴ

伯恩施坦致劳拉(节录)

1898年4月

  ……最近我没有怎么听人说起那个恶棍。他根本没有到新西兰去,还在伦敦享乐哩。莫特勒的一个朋友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家别致的饭馆大吃大喝,寻欢作乐。毫无问题,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我不记得是否给你写信说起过当时伦敦流传着一种说法,即艾威林在杜西在世时就已经秘密跟一个女人合法结婚,是这个原因导致杜西自尽的。我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但有些事既然不可能有别的解释,那么也就必然是确信无疑的了。
  就在几个星期之前,我听到这样一件事。这件事不是那些爱说闲话的人传出来的,而是一个很不情愿谈及此事的人说的。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他对您的父亲和恩格斯很熟悉,也很了解杜西)。这人有一个品行端正的儿子,去年11月他的儿子乘坐开往纽卡斯尔的火车,在起点站有人给他介绍艾威林,艾威林当时正准备去北方。年轻人回来后对他父亲以极其轻蔑的口吻谈起艾威林,父亲要他把话讲清楚,于是他说艾威林跟一个女人一起旅行,艾威林对他(年轻人)说,杜西不是他的合法妻子
  然而,这件事发生在去年11月,即巴黎之行几个月,不,几个星期之后,而巴黎之行,据人们的看法,是8月底和9月初令人痛苦的事件之后的一种和解。为什么这个流氓回到杜西家来,我只能作些猜测,但据我的看法,无疑是看中她的钱……。(信不全)。


  杜西的朋友们过去出于对她的敬重,避免对艾威林表示敌意,在她死后,他们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们认为艾威林应对这一悲惨的结局负责。
  有些人想上法庭告他,但物证不足。
  李卜克内西3月18日刚从监狱出来。他一向心地宽厚,从好处想人,不肯相信会有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
  伯恩施坦却截然不同。他根据弗雷迪·德穆特收到的杜西在自杀前几个月写给他的信,于1898年7月21日在《新时代》上发表一篇文章,题为《Was Eleanor Marx zum Tode trieb》(《导致爱琳娜·马克思死亡的原因》),这篇文章译成英文转载在《正义报》7月30日这一期上。
  附录Ⅴ是伯恩施坦在杜西死后给劳拉写的信的一个片断,在信中他毫无保留地表示了对艾威林的怀疑和憎恨。




[1] 恩格斯在燕妮·马克思墓前的这篇讲话的译文引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 卷第322—324页。——译者

[2] 由卡列德夫人辨认并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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