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爱琳娜致燕妮（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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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爱琳娜致燕妮

1869年7月20日〔于曼彻斯特〕

我亲爱的小燕妮，
　　我刚接到你亲切的来信，尽管整个星期我都在责怪自己没有给你写信，但我仍然没有勇气坐下来写信。看到你那么好心给我写信而我是这样懒惰，真感到羞愧。我唯一的借口，就是这该死的酷热。星期六天气热极了，我们（即姑姑，萨拉^[1]和我）整天躺在地上喝啤酒，波尔多酒之类的饮料。恩格斯，这个可怜的人那天参加了大概有30个人出席的野餐会。“周期性的女士们”——穆尔是这么称呼她们的——到会的很多，所以不幸的“创世老爷们”不得不整整一天都在向这些“劣等创造物”献殷勤。晚上姑夫回到家，看到姑姑，我和艾伦（她给我们讲爱尔兰的传奇故事）三个人平躺在地上，上无紧身胸衣，下无高帮皮鞋，只穿着衬裙和棉布连衣裙，就只穿这么一点点。
　　我们想肖利迈下星期六便能回来。你知道他去德国一个月。动身前夕他来过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我们只好给他搭个铺，让他睡在这里，因为他根本无法回家。两、三个星期以前姑夫宴请他的商业公司的几个朋友，他回家时也是酩酊大醉。我最亲爱的燕妮，我想你听到我称呼“姑姑”和“姑夫”一定很奇怪吧。我要告诉你，大约一个月以前白恩士夫人主要是为了逗弄我，一股劲地喊我“马克思小姐”。后来我火了，于是我们达成协议，要是我象玛丽—艾伦那样叫她“姑姑”，她便叫我杜西。同时我们还决定，如果谁不叫我杜西，谁就得爬到椅子上连喊六声杜西，反之，我要是说出“白恩士夫人”，我就得罚喊“姑姑”。那天晚上，他们都喊我“马克思小姐”，于是我罚姑姑，穆尔，肖利迈和萨拉排成一行，我让他们喊了二十四声杜西。至于恩格斯，老听到玛丽—艾伦管他叫姑夫，我也习惯喊他姑夫了。
　　我亲爱的燕妮，你说我把你忘了，根本没有这回事，你尽可以放心（木十字架，铁十字架）^[2]。实际上，我常常讲起你，以致大家都希望你到这儿来。我亲爱的，再见！你在伊斯特勃恩尽情地玩吧！

爱你的妹妹杜西

　　你真有办法与门罗一家子周旋。姑姑向你致以最亲切的问候，姑夫也向你问候。
　　威尔士王子和公主明天经过曼彻斯特。我们将去看他们。如果能听到一群顽童唱：“威尔士的王子，进了望景山的监狱，因为偷了一品脱的啤酒，”那多有趣啊！这支歌在这儿非常流行，所以能听到有人唱。望景山是这里最大的监狱。

^[1] 恩格斯的女例人。

^[2] “木十字架，铁十字架，谁说话不算数，谁就是猪猡”。这是在较亲近的人之间发誓时用的习惯说法。——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