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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恩格斯致保尔·拉法格510

巴黎

1885年11月14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画像收到,谢谢。在法国这样一个据说人们笑口常开的国家里,却把我画得如此哭丧着脸;也许人们也会笑我吧。尼姆说,从画像看,我好像老了10岁,但这大概是恭维话。
  1849年的五月起义〔511〕,是由德意志大多数邦政府拒绝服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通过的全德宪法引起的。这个议会从来不掌握物质力量,而且不采取任何措施使自己获得这种力量,终于在它结束“制宪工作”的时候,丧失了它最后一点道义上的影响。它那部宪法是一纸空文,并且具有相当多的浪漫主义色彩。虽然如此,这部宪法在当时是唯一的一面旗帜,还可以打着它来开始新的运动,等胜利以后再甩开它。因此,在一些小邦里,人们想迫使政府承认它;举行起义的有德累斯顿(5月3日),几天之后是巴伐利亚的普法尔茨,以及巴登大公国(巴登大公[1]在军队转向人民以后逃跑了)。
  德累斯顿的起义经过英勇的抵抗(四天的斗争)后,被普鲁士军①队镇压下去了(在普鲁士,反动势力靠1848年11月政变取得了胜利,柏林被解除武装,宣布戒严)。但要制服普法尔茨和巴登,当时是需要军队的。因此,普鲁士一开始就召集了后备军。在伊瑟隆(威斯特伐利亚)和埃尔伯费尔德(莱茵普鲁士),后备军拒绝开拔。派去了军队,军队发现这些城市都筑了街垒,他们被击退了。两星期以后,伊瑟隆在两天的抵抗后被占领。埃尔伯费尔德没有这种防守的可能性;因为军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近千人的防守者决定向南突围,到起义地区去。他们在路上就被击溃了,但很大一部分人在居民的帮助下到达了目的地。我当时是埃尔伯费尔德卫戍司令米尔巴赫的副官,但他还在实施自己的计划以前,就派我到科隆这个敌军阵营去执行任务,我去了以后藏在丹尼尔斯家里。实际上米尔巴赫是不想让一个有名的共产党人留在自己队伍里,怕吓倒他必须通过的那些地方的资产阶级。他与我约定在普法尔茨会合,但他没有到达那里就被俘了(一年后他在埃尔伯费尔德由陪审法庭宣告无罪)。米尔巴赫曾经参加过希腊1825—1829年的战役以及波兰1830年和1831年的战役。后来他又去了希腊,死在那里。
  在此期间,南方的起义声势日益浩大,但它犯了不转入进攻的致命错误。邻近小邦的军队只要找到一个借口就会前来参加起义,因为他们决定不反对人民。而且当时也有这样的借口,那就是应采取进攻去保卫法兰克福议会以抵御包围它的普军和奥军。《新莱茵报》被迫停刊之后,马克思和我前往曼海姆,想向一些领导人提出进军的建议,但遭到了各式各样的推托,说什么军队因原来的军官一跑都瓦解了,什么都缺,等等,等等。
  6月初,普鲁士和巴伐利亚两方面的军队,再加上一些小邦的军队(这些小邦军队本来我们采取勇敢一些的行动就能争取过来的,但后来被反动军队的巨流席卷过去了),开往起义地区。有一周,普法尔茨遭到了扫荡,那里是36000普军对付8000—9000个起义者,而当地的两座要塞又在反动派手里。于是起义者实行退却,向巴登的军队(约8000人的正规军和12000人的志愿部队)靠拢。反动军队一个军30000人迫使他们后撤。进行了四次大的会战,反动军队占了上风,因为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加之又侵犯了符腾堡的边界(这使他们在决定性时刻包抄了我们)。经过六星期的战斗之后,起义军残部被迫转入瑞士境内。
  在这次战争期间,我是某志愿军团司令官维利希上校的副官,该部队具有明显的无产阶级性质。我参加了三次较小的会战和最后一次决定性的穆尔格河战斗。〔512〕
  如果您执意要给公民克拉吕斯的佳作撰写评论的话,这些介绍想来够您写几行提要的了。
  希望您那有意思的疖子早日破口。您可以用2%的石碳酸水洗患处,它对杀灭化脓性细胞有特效。代我吻劳拉。

您的 弗·恩·





[1] 莱奥波德。——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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