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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恩格斯致爱德华·伯恩施坦

苏黎世

1884年6月5日于伦敦


亲爱的爱德:
  在海滨住了一个星期。右手食指割破,很厉害,所以写得简短而潦草。这样一来,考茨基只好等一等了,因为《社会民主党人报》比《新时代》更重要,况且后者的情况是这样的:不论我是否发表意见,反正一样。再说,考茨基的一切行动,就他告诉我的和就我对事态的判断而言,我认为是完全正确的。〔489〕
  《社会民主党人报扩隋况有些不同。自从抱怨派〔486〕先生们形式上联合成一个党派并在国会党团中占了多数之后,自从他们意识到他们这种由于实施反社会党人法而取得的力量并利用这一力量之后,我认为,我们尤其必须竭尽全力守住我们掌握的一切阵地,而首先是守住其中最重要的阵地——《社会民主党人报》。
  这些人是靠反社会党人法过日子的。假如明天能公开论战,我主张立即出击,那时他们马上就会完蛋。但是目前任何的公开论战都不可能,目前所有在德国出版的报刊都在他们手中,而且他们的人数(在“领袖”中间占多数)使他们有可能拼命造谣中伤,施展阴谋和暗中破坏,——我认为,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应当避免一切使他们有口实说我们搞分裂,即把分裂的罪名加在我们身上的行动。这是党内斗争的常规,而现在比任何时候更应当遵循这一常规。若是分裂,我们应当继续掌握老的党,而他们或者退党,或者被开除。
  再来谈谈时机问题。现在一切都对他们有利。我们不能阻止他们在分裂后在德国诬蔑和诽谤我们,不能阻止他们冒充群众的代表(因为群众真会选举他们!)。我们手中只有《社会民主党人报》和国外的报刊。他们的话能够被人倾听,而我们却很难办到。如果我们现在就造成分裂,那么全体党员群众就会不无理由地说,党费了很大力气,冒着种种危险,刚刚开始改组,而我们却在这时候制造不和,瓦解党。如果我们能够避免这一情况,那么我仍然认为,分裂应当推迟到德国发生某种变化的时候,那时我们就会有较大的行动自由。
  但如果分裂还是不能避免的话,那么它决不应当带有私人的性质,不应当成为个别人之间的争吵(或某种可能被描绘成这类争吵的东西),例如,你和斯图加特人之间的争吵,而应当在某个十分明确的原则性问题上发生,也就是说,在当前应当由于纲领〔365〕遭到破坏而发生。无论纲领怎样坏,你对它稍加研究就会发现,对你来说,那里足以找到立脚点。况且,国会党团是管不着纲领的。其次,分裂必须经过充分的准备,至少要使倍倍尔同意这样做并立即跟我们一起走。第三,你自己应当弄清楚,分裂一旦发生,你打算怎么办和你能够怎么办。如果让《社会民主党人报》落入这些人的手中,那就是在全世界面前败坏德国党的声誉。
  在这个问题上,再没有什么比急躁更糟的了;一时激动作出的决定,在自己看来似乎总是非常高尚的和英雄主义的,但是通常会导致蠢举,这一点我从千百次的亲身经验中知道得太清楚了。
  总之:(1)分裂应当尽可能往后拖;(2)如果分裂不可避免的话,那就应当让他们提出来;(3)同时做好一切准备;(4)至少要有倍倍尔,而且尽可能还要有李卜克内西,否则不采取任何行动,李卜克内西只要看到分裂不可避免,就会又转变过来(也许,甚至会矫枉过正),(5)不顾一切地竭尽全力守住《社会民主党人报》这个阵地。我的意见就是这样。
  对待这些先生们的“傲慢态度”,你们完全可以用千百倍的傲慢去回敬他们。你们本来是很会讲话的,你们完全可以用相当尖刻和相当讽刺的话去对付这些蠢驴,以便消除他们的此类癖好。同这些不学无术而又自命不凡的人,没有必要进行认真的争论,而应当挖苦他们,用他们自己讲过的话嘲弄他们,等等。
  同时你别忘了,我的手脚已经被我承担的大量工作束缚住了,所以,如果发展到短兵相接的地步,我不会有时间像我希望的那样参加进去。
  我还想从你那里比较详细地了解这些庸人不满的是什么和他们要求的是什么,而不是对这些庸人的一般的怨言。你要记住,你同他们谈判越久,他们向你提供的可用来指责他们自己的材料就会越多!
  请来信告诉我,我在和倍倍尔通信中关于这些问题可以谈到什么程度。我这几天本应该给他写信,但我想拖到星期一,本月9日;到时候我也许能接到你的 回信。
  问候考茨基。

你的 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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