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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恩格斯致约翰·菲力浦·贝克尔

日内瓦

1880年4月1日于伦敦


  老朋友:
  告诉你,我已通过邮局给你汇去四英镑,折合100法郎80生丁;希望你能顺利地收到。但愿在严冬终于过去之后,你和你夫人的健康状况已经好转。我们这里的情况还凑合。马克思夫人还没有复原,马克思的身体要能再好一些就好了。冬天过后,他总有一段时间很不舒服,痉挛性咳嗽使他不能安眠。
  另外,1850年的历史又在这里重演了〔412〕。工人协会分裂为各种各样的派别:这里是莫斯特,那里是拉科,我们好不容易才没有卷进这场纠纷。这一切只不过是杯水风浪,它对于参与其事的人可能产生某些有益的影响,使他们学到一些东西,但是,这里的一百来个德国工人是拥护这些人还是拥护那些人,这对世界进程是毫无影响的。他们哪怕能对英国人产生一些影响也好,但是这也根本谈不到。莫斯特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要干一番事业的渴望,他是不会安静的,但是他又根本不能把任何事情进行到底。在德国的人们大概根本不想理会这种说法:由于莫斯特被驱逐出了德国,革命的时刻来到了。《自由》拼命想成为世界上最革命的报刊,但是,光在每一行字里重复“革命”这个词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幸运的是,这家报纸写什么和不写什么,其意义是微不足道的。苏黎世机关报[1]也是这样,它今天宣传革命,而明天又声称暴力变革是极大的不幸;它一方面害怕莫斯特的调子比它唱得高,另一方面又担心工人们会认真看待自己的高调。请在《自由》的夸夸其谈和《社会民主党人报》的庸人短见之间选择吧!
  我担心,我们在德国的朋友们对当前状况下应该保持的组织形式会产生错误的看法。我不反对那些当选为国会议员的人来担任领导,因为没有别的领导。但是,他们不能要求、也不能推行原来党的领导所能要求的那种绝对服从,而原来党的领导正是为了这个目的选出来的。至少在目前没有报纸、没有群众集会的条件下是这样。现在,组织在外表上越是松散,它在实际上就越是坚强。但是,人们没有这样做,人们要保存旧的体制:党的领导的决定就是最后的决定(虽然没有代表大会来纠正领导的错误并在必要时罢免他们),谁要是触犯了某个领导人,谁就是叛逆者。在这种情况下,那些非常优秀的人自己就会意识到,他们中间也有各种各样的无能之辈或不那么纯洁的人。确实,他们除非是目光过于短浅才会看不到,不是他们在对自己的机关报发号施令,而是赫希柏格借助于自己的钱袋伙同他的庸人朋友施拉姆和伯恩施坦在发号施令。据我看,原来的党及其原先的组织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欧洲的运动像预期的那样很快重新活跃起来,那么德国无产阶级的广大群众就会投入这个运动,到那时,1878年的50万人4 T3将成为这些群众中受过教育和训练的核心,而继承了拉萨尔派传统的旧的“严密组织”将成为一种障碍,但是,它即使能挡住车轮,也挡不住滚滚洪流。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所做的一切,只会使党陷于瓦解。第一,他们要求党继续保留原有的宣传员和编辑,为此又把一大堆报纸强加于党,这些报纸上除了资产阶级小报上的东西,没有别的货色。而工人们竟应该长期忍受这一切!第二,在帝国国会和萨克森邦议会中,这些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表现得如此温顺,使自己和党在全世界面前丢脸,他们向现任政府“积极”建议在各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怎样做得更好一些,等等。而被宣布为非法的、被捆住手脚听任警察当局恣意摆布的工人们,却应该认为这样就是真正地代表他们!第三,《社会民主党人报》上的庸人的小资产阶级货色,得到这些人的赞许。他们在每一封信里都对我们说,决不要相信所谓在党内出现了分裂或产生了意见分歧的说法,但是每一个从德国来的人都肯定地说,这些领导人的做法把大家完全弄糊涂了,大家根本不同意那样的做法。由于我们的工人们具有已卓越地表现出来的那种品质,情况也不可能不是这样。德国的运动的特点是,领导的一切错误总是由群众来纠正。当然,这一次也会是这样。
  喂,振作起来,并给我们写信。波克罕还是像原先那样行动很不方便。

你的 弗·恩·





[1] 《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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