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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恩格斯致马克思

伦敦

1862年5月23日于曼彻斯特


亲爱的摩尔:
  ……麦克莱伦用的还是他那一套尽人皆知的老办法。同盟军老是从他面前溜走,因为他借口他们比他强大得多而从来不向他们进攻。正因为如此,同盟军也就常常逃掉。从来还没有一次战争是这样进行的,为此人们会感谢他的。同时,这些退却中的失利的小战斗和士兵的不断逃跑已足以严重地削弱同盟军的士气,这种情况当决战到来时就会显示出来。
  占领新奥尔良是舰队的一个勇敢行动。干得非常出色的是从两个堡垒之间穿过。在这以后,一切都好办了。〔143〕这次行动对同盟军精神上的影响显然是巨大的,而物质上的影响也已经可以感觉到了。博勒加德目前在科林斯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防守的了。这个阵地只有在它掩护着密西西比和路易斯安那、特别是新奥尔良的时候才有意义。在战略上博勒加德已陷入这样的境地:一次失利的会战就会使他把自己的军队分散成一些游击队,别的出路是没有的,因为在他的军队的后方没有一个作为铁路线和补给线中枢的大城市,他无法再把大量军队集结在一起。
  如果同盟军在弗吉尼亚被击溃,那它在经历了各种削弱士气的事件之后,很快就会自动地分散成一些游击队。这支军队的确是运气比较好,因为它的退却线上有许多从山上流人海洋的河流,而它的对手又是麦克莱伦这头蠢驴。但是事物的本质会迫使它或者接受一场决战,或者不战而分散成一群一帮。正如俄军在斯摩棱斯克和博罗季诺曾经被迫作战一样,虽然这样做违背了那些正确判断形势的将军们的本意。
  即使博勒加德或者弗吉尼亚的军队赢得一次战役,就算是很大的一次,那也无济于事。同盟军不能从中得到任何好处。他们前进不了20英里就得停下来,因而也只好等着遭受新的攻击。他们缺少一切。再说,如果不发生直接背叛的行为,我认为这种情况是完全不可能有的。
  因此,现在同盟军的命运要取决于唯一的一次战役。剩下的问题就是需要研究一下游击战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令人惊异的是,正是在这次战争中,居民很少参加,或者不如说是根本没有参加。1813年,法军的交通线常常被科隆布、吕措、车尔尼晓夫和其他20个游击.队领袖及哥萨克首领切断和破坏,1812年在俄国,法军的进军线上连一个居民也看不到,1814年,法国农民曾经武装起来;杀死联军的巡逻兵和掉队者。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人们都屈服于各次大规模会战的结局,以胜者得到诸神赞助[1]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血战到底的大话变成了纯粹的废话。难道游击战能在这种地方开展起来吗?我估计南部的“白种废物”〔144〕在军队彻底瓦解后会试图这样做,但是,根据种植场主的资产阶级本性,我毫不怀疑,这立刻会使他们成为狂热的联邦派。只要这些贫民出来一试身手,拦路抢劫,种植场主就会到处张开双臂来欢迎北方佬。
  关于密西西比河畔的大火的传闻,完全是由两个肯塔基州人传出来的,这两个人据说已来到路易斯维尔,但肯定不是从密西西比河来的。在新奥尔良燃起一场大火是不难的,并且将会在其他城市中重演,肯定还会烧掉一些东西,但是事情必然会使种植场主和商人同“白种废物”之间的裂痕达到顶点,那时也就是脱离运动〔145〕的末日。
  新奥尔良的商人之所以狂热地拥护同盟,仅仅是因为这些家伙曾经不得不拿现金购买了大量由同盟发行的债券。我在这里知道不少这样的例子。这一点不应忘记。大量的强制公债是把资产者束缚于革命,以他们的个人利益来模糊他们的阶级利益的一种绝好办法。
  向你的夫人和女孩子们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





[1] “胜者得到诸神赞助,败者得到卡托欢心”(琉善《谐趣歌》)。原文是“victrix causa diis p1acuit,sed victa Catoni”。——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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