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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马克思致恩格斯



伦敦
1882年9月30日于巴黎

亲爱的弗雷德:
  正当我准备从阿尔让台到这里来(即到圣拉查尔车站)接劳拉,同她一起在巴黎吃完午饭,然后把她带回阿尔让台的时候,正巧邮差给我送来了你的信和附件。劳拉大约一刻钟以后到来,可能会把你给她的信带来。
  今天杜尔朗医生给我作了检查,小燕妮也在场。湿罗音消失了,还有点笛鸣音,不过这种顽固的卡他差不多已经消除,其性质已经根本改变了。我的总的健康状况,据医生说,已大大改善,说我甚至“发胖了”。
  他坚决主张我在伦敦居留的时间无论如何不能超过两个星期,如天气非常好,也不能超过三个星期。他担心的与其说是轻度的寒冷,不如说是潮湿的空气。他认为我无论如何不能乘晚班特别快车经过加来,必须白天到加来去,而且只能第二天乘早班轮船离开那里。
  此外,他表示应该及早到威特岛、泽稷岛、莫尔累(布列塔尼)或波城作冬季旅行。总的说来,他认为到南方太远的地方对我没有好处,除非必要时才能这样做。正因为如此,他认为我住在斐维比住在较为温暖的蒙特勒更合适。他的出发点是,正常的气温等等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突然再次发生剧变。他最后声明,只有在得到关于最近几天的令人放心的气象预报之后,才能最后“许可”我前往伦敦(法国医生对伦敦的气候抱有强烈的成见)。他说,如果我不犯任何错误,他现在有把握完全治好。因此在星期二以前我不会离开。
  以金融骗子杜克累尔为代表的法国政府,如果知道我在这里(特别是在议院闭会期间),也许会打发我出去旅行而不经杜尔朗医生的许可,因为在罗昂和圣亚田各自召开的社会主义者(两种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78]上的“马克思派”和“反马克思派”已经作了可能作的一切,使我难于在法国呆下去。不过我也得到一些补偿,臭名远扬的同盟式党徒——马隆、布鲁斯等人——“悄悄地”诽谤说,马克思是“德国人”,也就是“普鲁士人”,所以法国的“马克思派”是祖国的叛徒,他们以为这似乎(我们的布鲁诺[注:鲍威尔。——编者注]喜爱的用语)会对人产生影响,但这个希望“完全”落空了;这帮人甚至一次也没有敢“公开”提出这种诽谤。这是一种进步。
  克列孟梭病得很厉害,还没有完全复原。他在生病期间离开巴黎的时候也带着《资本论》。看来,对法国真正或所谓的“进步”领袖们说来,在目前这已成为一种时髦了,真是如果“魔鬼病了……”[79]
  衷心问候你们大家,不要忘了肖利迈。

  摩尔

  离开法国之前,我一定写信或打电报。



  注释:
  [78]指1882年秋同时召开的两个法国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在圣亚田召开的可能派代表大会和在罗昂召开的盖得派(马克思派)代表大会。
  在1882年9月25日在圣亚田召开的法国工人党例行代表大会上,党的右翼的拥护者(可能派)在代表资格证上耍尽种种诡计从而取得了多数,大会发生了分裂。马克思派小组(盖得派)退出大会,并于9月26日聚会于罗昂,在这里举行了法国工人党第六次代表大会。留在圣亚田代表大会的可能派形式上和实质上都取消了由马克思参加制定并在1880年11月哈佛尔代表大会上通过的党的统一纲领,并且赋予一些区制定自己的竞选纲领的权利。在圣亚田代表大会所赞同的、作了根本修改的纲领导言中,用恩格斯的话说,“无产阶级的阶级性已经被抛弃了”(见本卷第369页)。代表大会把党内马克思派的领袖和积极活动家——盖得、拉法格、马萨尔、杰维尔、弗罗什和巴赞开除出党,并确定了党的新的名称——革命社会主义者工人党,即所谓可能派的党。
  1882年9月26日至10月1日在罗昂举行的马克思派代表大会确认自己忠于1880年批准的马克思主义的纲领,宣布它是党的所有联合会和小组统一的和必须遵守的纲领,肯定全国委员会背叛了党的原则,剥夺它的权力并将其成员开除出党。分裂的结果,法国工人党(罗昂代表大会保持了这个名称)在为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纲领而进行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虽然党在人数上减少了,但在组织上巩固了。国内大工业中心的工人和主要是大工厂的巴黎无产阶级的一些小组成了它的可靠的基础。跟可能派走的是还受小资产阶级思想影响的巴黎手工业工人,以及南部(马赛)和西部(布列塔尼)小组(合作社派、工团派、蒲鲁东派等等)。——第97、369、379、391、411、413页。
  [79]马克思在这里引用的,是用英语套用欧洲各国在中世纪早期流行的一个谚语的开头,这个谚语是:《The devil was sick,the devil a saintwould be:the devil grew well,the devil a saint was he》(“魔鬼病了,魔鬼想当圣人;魔鬼病好了,魔鬼就是圣人”)。这个谚语另外的不同说法里,有把《a saint》(“圣人”)一词换作《a monk》(“修道士”)的。——第9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