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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致爱德华·斯宾塞·比斯利
阁下:
请原谅我又写信打扰您,但是,打仗就得象个打仗的样子。
国际总委员会两篇宣言[注:指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和第二篇宣言。——编者注]所作的最坏的预测已经应验了。
普鲁士曾声明,它是同路易·波拿巴作战,而不是同法国人民作战,但是现在它正同法国人民作战,而同波拿巴媾和。它泄露了机密。它声称要使路易·波拿巴或他的家族重新在土伊勒里宫复位。无耻的《泰晤士报》今天装模作样,认为这不过是谣言[注:1870年9月16日《泰晤士报》社论。——编者注]。它知道或者应该知道,这是在柏林《国家通报》(普鲁士的《通报》)上刊载的。我从《科伦日报》这类半官方的普鲁士报纸上看到,忠于霍亨索伦王朝传统的威廉皇帝这头老驴已经跪倒在沙皇[注:亚历山大二世。——编者注]脚下,乞求沙皇大开宏恩,收用他这个奴才去反对土耳其人!近来,反动势力在德国开始嚣张。我已写信告诉您,这是从我们不伦瑞克的同志们身上下手的,把他们当作一般刑事罪犯,戴上镣铐,解往东部边境。[71]但这只是成百上千件事实中的一件。
在德国反对拿破仑第一的第一次独立战争[注:1813—1814年的战争。——编者注]以后,政府对所谓蛊惑者的野蛮残暴的迫害(die demagogischen Untersuchungen)持续了整整二十年之久![73]但那时,迫害只是在战争结束以后才开始的。现在则在签订和约以前就开始了。
当时,迫害的是出身于资产阶级、官僚和贵族的崇尚空谈的理想家和轻举妄动的年青人(大学学生)。现在迫害的则是工人阶级。
至于说到我,那末我对普鲁士政府的所有这些罪行都感到高兴。这些罪行将使德国激愤起来。依我看来,您现在应当做以下的事情:总委员会关于战争的第一篇宣言虽然只在《派尔-麦尔》上全文刊载[125],但在其他许多报纸上刊载了宣言的摘要,甚至关于宣言的社论。这一次,虽然宣言已经送给伦敦的各家报纸,但是,除《派尔-麦尔》发表了极为简短的摘要外,竟没有一家报纸对它稍加注意。
(附带说一下,昨天如此“友好地”对待您的这家报纸[152],对我负有某种私人义务,因为我向它推荐了我的朋友恩格斯的《战争短评》。我这样做是根据A.B.[注:梯布林。——编者注]的建议,他有时在《派尔-麦尔》上暗中夹带一些关于国际的短评。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第二篇宣言在这家报纸上没有完全无声无息。)
在大陆上,公众已经习惯于认真地对待国际的宣言,时而这家报纸,时而那家报纸——甚至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甚至在波拿巴统治下的法国报纸,甚至现在在柏林——都加以全文转载,因此人们曾不止一次地责备我们,说我们不重视利用“自由的”伦敦报刊的可能性。自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卑鄙的行业已经完全卖身投靠,也未必会相信这一点;而威廉·科贝特早就把它斥为“叛卖的、无耻的和无知的”了。
我想,假如您在《双周评论》上发表一篇关于国际、关于总委员会有关战争的宣言和关于这些典型的“自由的”英国报纸如何对待我们的文章,——而我将设法使您的文章也在西班牙、意大利、瑞士、比利时、荷兰、丹麦、匈牙利、德国、法国和美国的我们的报纸上转载,——那末您将对国际作出可能作出的最大帮助![153]这些英国报纸实际上比柏林的报纸更效忠于普鲁士警察机关。
拉法格正在波尔多办报[注:《国防报》。——编者注],他向您和您的夫人致最良好的祝愿。
忠实于您的 卡尔·马克思
注释:
[71]德国社会民主工党委员会委员白拉克、邦霍尔斯特、施皮尔、屈恩、格腊勒以及印刷厂主西韦尔斯于1870年9月5日为发表关于战争的宣言(见注66),于1870年9月9日在德国被捕。经过数月的监禁,不伦瑞克委员会委员们于1871年11月以警察捏造的破坏社会秩序的罪名被提交法庭审判(见注319)。——第66、68、154、157、159、171、279页。
[73]“蛊惑者”是1819年德意志各主要邦的大臣参加的卡尔斯巴德会议的决议对德国知识界中那些参加反政府运动的人的称呼。在德国与拿破仑法国战争结束后,展开了反政府运动。这个运动的参加者反对德意志各邦的反动制度,组织要求统一德国的政治示威。在1830年法国革命的影响下,德国的反政府运动和革命运动加强了,这引起反动当局对“蛊惑者”的新的迫害。——第68、160、307、450页。
[125]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发表于1870年7月28日的《派尔-麦尔新闻》。——第131、160页。
[152]指1870年9月15日《派尔-麦尔新闻》上刊载的一篇文章,文章作者以不怀好意的语调评述比斯利的《为法国申辩》(《A Word for France》)一文。——第160页。
[153]比斯利利用马克思寄给他的材料,写了《国际工人协会》(《The International Working Men’s Association》)一文,该文载于1870年11月《双周评论》杂志第47期。——第1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