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卢那察尔斯基
列宁和艺术回忆[1]
卢那察尔斯基
1924年
〔说明〕摘自《关于艺术的对话:卢那察尔斯基美学文选》,吴谷鹰译,三联书店1991年版,部分标点及外文有修正。
列宁一生中很少有时间来稍微专心地从事艺术,他在这方面始终认为自己是门外汉,而因为他始终对不求甚解的态度是不相容的,并且是憎恨的,所以他不爱谈艺术。可是他的趣味是十分明确的。他喜爱俄国古典作家,喜爱文学中和绘画中等等的现实主义。
还在1905年,在第一次革命时,有一次他不得不在德·伊·列青科同志的房间里过夜,在那里除了其他之外,有一整套纪念世界大艺术家的克纳克福斯版的收藏品。[2]第二天早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我说道:“艺术史是多么吸引人的领域啊。共产党人在这里有多少工作可做。从晚上到早上都不能入睡,全都一本书接着一本书来看。并且我开始感到苦恼:我过去和将来都没有时间从事艺术。”伊里奇的这些话我记得非常清楚。
革命以后由于各种艺术评委会,我有几次碰到他。比如,我记得他召我,我和他及加米涅夫一起为了替换在基督拯救者神庙附近从豪华的台座推倒的亚历山大三世的雕像而去看纪念碑设计展览会。[3]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极其批判地审视所有这些纪念碑。其中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他特别惊讶地站在未来派风格的纪念碑前,可是询问他的意见时,他说道:“我对此一点都不懂,请问卢那察尔斯基。”[4]对于我说的:我看不出有任何有价值的纪念碑。——他非常高兴,并且对我说:“而我以为,您会提出某个未来派的怪物呢。”
另一次是关于卡尔·马克思的纪念碑的事。著名的雕塑家M.表现出了特别倔强。[5]他搬出了庞大的纪念碑设计图:“站在四只大象上的卡尔·马克思。”我们大家对于这种出于意外的主题都感到奇怪,连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也如此。艺术家开始重做他的纪念碑,并且大约重做了三次,无论如何不愿放弃竞赛的胜利。当在我主持的评委会最后否定了他的设计,并且详细讨论阿里申领导的艺术家小组的集体设计时,[6]雕塑家M.就闯进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房间,并向他申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非常关心他的申诉,并专门召见我,以便召开新的评委会。他说他将亲自来看看阿里申的设计和雕塑家M.的设计。他来了。阿里申的设计仍然十分满意,雕塑家M.的设计被否定了。
同年五一节在同一个地方,即打算给马克思树立纪念碑的地方,阿里申小组建造了小规模的纪念碑的模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特为来到那里。[7]他几次围绕着纪念碑走,并询问说它将有多大,并于最后同意了,可是说道:“安纳托里·华西里耶维奇,请特别向艺术家们说说,头部再像些,使得从卡尔·马克思得到的印象如同从他的好的照片里得到的那样,否则就似乎不大像。”
早在1918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召见我,向我说,应当把作为一种鼓动手段的艺术向前推进,同时他阐明了两个方案。[8]第一,按他的意见,应当用大量的革命的碑铭来装饰通常有海报的建筑物和围墙等地方。他当场就提出了其中的一些地方。
勃里赫尼切夫同志完全拥护这个方案,他当时是戈密尔的教育局主任。我发现戈密尔简直充斥着按意思来说不坏的这种碑铭。甚至在变成教育机构的某个大饭店里,勃里赫尼切夫同志在所有一切镜子上也用格言来装饰。
在莫斯科和彼得格勒没有实行,不仅是如此夸大形式的,甚至符合于伊里奇意思的形式都没有实行[9]
第二个方案是有关于为伟大革命家树立纪念碑,范围非常之广,无论在彼得堡或是莫斯科都是用石膏制成的暂时的纪念碑。两个城市都热烈响应我的实现伊里奇思想的建议,并且打算每个纪念碑应以关于该革命家的演说庄严地开幕,在纪念碑下将造说明性的题词。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把这称之为“纪念碑式的宣传”。
在彼得格勒,这种“纪念碑式的宣传”相当成功。这种纪念碑的第一个,是舍尔伏德的拉吉舍夫纪念碑。[10]它的复制品树立在莫斯科。[11]遗憾的是,彼得格勒的纪念碑被打碎了而没有恢复过来。大体上彼得格勒的大多数优秀的纪念碑由于材料本身的脆弱而不能保留下来,我还记得很不错的纪念碑,比如加里波的、谢夫庆果、杜勃罗留波夫、赫尔岑及其他一些人的半身像。[12]有左的倾向的纪念碑结果更糟,比如,当立体派式风格的皮罗夫斯卡娅的头像开幕时,[13]有些人简直冲到旁边,而兹·里里娜用最高的声调要求立即拆除纪念碑。[14]记得同样的,是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纪念碑,许多人觉得非常奇异的。[15]最好的是拉萨尔纪念碑。[16]这座纪念碑树立在从前的市杜马附近,一直到现在还在。记得它似乎是用青铜铸成的。雕塑家马特维耶夫制作的卡尔·马克思的全身纪念碑也非常成功。[17]可惜的是,这座纪念像被打碎了,现在在同一个地方,就是斯摩尔厄宫附近,用多少比较平常类型的马克思的青铜头像来代替了,没有马特维耶夫的那种独创性的姿势优美的处理。
在莫斯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恰巧能看到的一些纪念碑都是不成功的。马克思和恩格斯被描画为在某个蓄水池里,并且获得了“有大胡子的洗澡者”的绰号。雕塑家K.胜过了所有的人。[18]很长时间内,来往于马雅斯尼茨卡娅大街的行人和马匹,胆怯地斜视着某个发疯的雕像,这个像由于采取预防措施用木板覆盖起来了。这是一位可尊敬的艺术家处理的巴枯宁,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座纪念碑现在因为开放而被无政府主义者破坏了,因为无政府主义者不管怎么先进,不愿意容忍对于纪念自己领袖的这种雕塑上的“侮辱”。
大体上说来莫斯科能令人满意的纪念碑非常之少。也许,诗人尼基丁纪念碑是最好的。[19]我不知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否仔细地看过这些纪念碑,不过无论如何他有一次不满地对我说,纪念碑宣传没有什么结果。我用援引彼得格勒的经验和季诺维也夫的证明来回答。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怀疑地摇摇头并说道:“那怎么样呢?难道彼得格勒聚集了所有一切天才,而在莫斯科没有天赋吗?”我不能向他解说这种奇怪的现象。
对于科宁柯夫的纪念牌他也带有些怀疑。[20]他觉得这个纪念牌不是特别使人信服的。科宁柯夫自己,其实不无机智地称自己的这个作品为“虚构真实的纪念牌”。[21]我也记得艺术家阿尔特曼描写哈尔图林的浮雕如何赠送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情形。[22]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很欢喜这座浮雕,可是他问我:这个作品不是未来派的吗?他对未来派是根本否定的。他在高等美工学院的谈话我不在场,他有一次乘车去该学院的宿舍,因为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有一个年轻的女亲戚住在那里。后来有人转告我,他对当然无例外地全是左的高等美工学院学生作了长篇谈话.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用谈笑来回答他们,稍有些嘲笑,可是又声明:不打算认真地谈这些题目,因为感到自己不够内行。他发现青年本身很好,并对他们的共产主义情绪感到高兴。[23]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晚年很少能享受艺术的。他有几次去戏院,好像只去艺术剧院,这个剧院的水平很高。这个剧院的演出一直对他有良好的印象。[24]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音乐有强烈的爱好,可是被它扰乱了心情。有一个时候我的房间里举行优秀的音乐会。有时夏梁宾歌唱,[25]梅依契克、[26]罗曼诺夫斯基的演奏,[27]斯特拉捷伐利乌斯的四重奏,[28]柯西维茨基的低音提琴等等。[29]我曾多次邀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可是他总是有事。有一次他率直地对我说道:“当然,听音乐非常愉快,可是请想象一下,它使我心情不好。我不知怎么感到忍受不了。”记得瞿鲁巴同志大约有两次邀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成功参加那位钢琴演奏家罗曼诺夫斯基的家庭音乐会,他也对我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非常欣赏音乐,可是显然是激动了。
我补充一点,就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大剧院非常神经质。[30]我有几次不得不向他指出,大剧院对我们来说所费是比较便宜的,可是由于他的坚持,给它的贷款还是缩减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有两个理由作为指导。其中一个理由是他立即提出来的,他说道:“当我们缺少资金来维持农村的最简单的学校时,花大笔钱来维持这样奢侈的剧院是不合适的。”另一个理由是当我在一次会议上对他攻击大剧院表示异议时他提出的。我指出大剧院的无可怀疑的文化意义。于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调皮地眯缝起眼睛,并说道:“可毕竟这是一个纯粹地主的文化,反对这种文化谁都不能争辩。”
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过去的文化是根本敌视的。歌剧的整个宫廷式的富丽堂皇的调子他觉得似乎是特别地主式的。一般地说,过去的艺术,特别是俄国的现实主义(比如,也包括巡回展览派艺术家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评价很高。
这是我可以从我的关于伊里奇的回忆录里援引的一些事实材料。我重复说一遍,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并没有从自己审美上的好恶作出指导思想来。
对艺术感兴趣的同志,会记起相当尖锐地反对未来派的中央关于艺术问题的文告。[31]对此我不详细知道,但是我认为这里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本人的很大功劳。同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认为我不知是未来派的拥护者还是对它特别纵容姑息的人,也许因为如此,所以在发表中央这个指令之前没有同我商量;而在他看来这个指令是应当纠正我的路线的,这也是完全错误的。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对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的态度方面同我的意见分歧也相当尖锐。有一次他甚至猛烈责备我。首先要说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绝不否定工人小组对于培养无产阶级中间的作家和艺术家的意义,并且认为把他们在全俄联合起来是合适的,可是他很害怕利用无产阶级文化协会来从事和制定无产阶级的科学以及一般地全部无产阶级文化。第一是他觉得这是不及时和不力量的任务,第二,他认为,无产阶级脱离学习,脱离接受现成科学和文化的因素,这暂时自然是没有考虑成熟的臆想,第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显然怕在无产阶级文化协会里有某种政治异端筑起巢来。比如,他对待当时在无产阶级文化协会里起着重大作用的亚·亚·波格丹诺夫相当不友善。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无产阶级文化协会召开代表大会时,我觉得似乎是1920年,委托我去代表大会,并且断然指出无产阶级文化协会应当在教育人民委员部领导之下,并认为自己是教育人民委员部的机关等等。总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希望我们把无产阶级文化协会拉到国家这边来,同时他采取措施把它也拉到党这边来。我在代表大会上的演词,我作了相当转弯抹角的和调和的文字上的润色。我觉得进行某种攻击和使参加会的工人不快是不正确的。有人把这篇演词以更加软弱的加油加酱转告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他召见了我,并且加以申斥。后来无产阶级文化协会根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指示改组了。我重复说一遍,他从来没有想到要撤销它。相反地,对于它的纯粹艺术任务,是采取同情态度的。
革命时形成的新的艺术和文学形态,大部分没有引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注意。他没有时间研究它们。可是我还是要说马雅可夫斯基的《一万万五千万》,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断然不喜欢的。[32]他在这本书里发现了过分别出心裁和玩弄把戏。不能不遗憾的是,关于其他的、较晚和较成熟的革命文学作品,他已经不能发表意见了。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电影所表现出来的巨大兴趣是大家都知道的。
[1] 最初刊载于《艺术家和观众》杂志1924年第2-3期、2-3月号。
重刊于以下各书,安·卢那察尔斯基:《列宁(随笔)》,“红色处女地”出版社,莫斯科1924年版及安·卢那察尔斯基:《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党出版社,莫斯科1933版。在1933年版中,回忆录以某些编者的删节刊印。如卢那察尔斯基在这本书的没有发表的序言(注明日期为1933年7月15日)中所说的,他“得知”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研究院出版该书的意图时,“已经是病号,并且是在去治疗的前夕”,他“没有时间”对这些文章“甚至作最起码的润色”(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中央党档案馆档案卷宗第142号,保藏单位第11号,第19张)。
本文根据安·卢那察尔斯基的《列宁(随笔)》一书“红色处女地”出版社莫斯科1924年版原文排印。俄文版编者注
[2] 1895年起在德国由艺术家和艺术学家海尔曼·克纳克福斯出版的一套有丰富插图的学术丛书。——俄文版编者注
[3] 1918日公布了人民委员会的法令《关于废除为纪念沙皇及其仆从而树立的种种纪念碑,拟定了俄罗斯社会主义革命纪念碑的设计》。在废除的纪念碑中,有1912年树立的雕塑家奥庇库兴和建筑家波米采夫夫的作品——艺术价值不高的亚历山大三世纪纪念碑。它是1918年拆除的,在该处决定设置“解放了的劳动”纪念碑。1920春天在造型艺术博物馆组织了这个纪念碑的雕刻设计展览会。1920年5月列宁在奠定“解放了的劳动”纪念碑时发表演说之后,来看展览会,纪念碑的设计者们在会上对自己的设计图作了解释。——俄文版编者注
[4] 指鲍·丹·科罗列夫的设计。根据负责实现1918年4月12日法令的建筑师尼·德·维诺格拉多夫的决定,科罗列夫“以未来派的图表化了的劳动工具堆积的形式”完成自己的设计图。在厄·德·维诺格拉多夫的回忆录中,下面说道:“……当科罗列夫开始解释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听着,听他说,然后说道,‘我们这里安纳托里·华西里维奇(卢那察尔斯基也在场)对这个问题有很好的研究,您把所有这一切向他说吧……’并转向下一个设计图”(尼·德·维诺格拉多夫:《关于莫斯科的纪念碑宣传的回忆录》,《艺术》杂志1939年第1期,第44页。)——俄文版编者注
[5] 指谢·德·米尔库洛夫。——俄文版编者注
[6] 谢·阿里申的雕塑家小组的设计获得1920年4月15日人民教育委员部竞赛的头等奖。然后1920年4月20日人民委员会批准了阿里申的设计图,并且委托他的 小组(加入小组的还有谢·科尔错夫和阿·居尔祥)着手创作纪念碑。费·波戈罗特斯基在回忆录中引证了阿里申自己讲的关于如何批准的经过的陈述。参见费·波戈罗特斯基:《艺术家的回忆》,“苏联艺术家”出版社,莫斯科1959年版,第144-146页)。——俄文版编者注
[7] 卡·马克思纪念碎奠基典礼是1920年5月1日在莫斯科斯维尔德洛夫广场上举行的,有列宁参加,他在那里发表了演说,并在黄钢的薄片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参见《艺术》杂志1939年第1期第42页。)——俄文版编者注
[8] 列宁和卢那察尔斯基的这次谈话也许是在苏联政府迁到莫斯科之后,在1918年3月15日和4月8日之间。卢那察尔斯基在《列宁和纪念碑宣传》(《文学报》1933年1月29日第4-5号)一文中比较详细地谈到它。——俄文版编者注
[9] 列宁对“宣传用的街头标语牌也根本未做”(《列宁全集》第35卷第357页)而表示愤慨。他在1918年9月18日为此打电报给卢那察尔斯基。后来在莫斯科某些建筑的墙上出现了以半浮雕形式装饰的摘自马克思主义奠基人和革命思想家著作的口号文字和引证语。比如,在大戏院廊柱一个柱上放了一块有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话的打开的书稿形式的牌子:“创造未来,力图走向未来,为未来而工作,去接近未来,尽可能地把它移到现在来。”在历史博物馆的建筑街上放着一块有恩格斯的格言的牌子:“尊重古代无疑地是真正的有教育的标志之一。”(《全莫斯科。1925年地址和参考便览》一书第589页所引纪念牌的目录。)卢那察尔斯基直接参与选择原文。尼·德·维诺格拉多夫回忆,卢那察尔斯基曾转交给他列宁赞同的三十条格言和标语。有题词的纪念牌“没有实行”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们的装饰性质不成功之故,装饰性的因素占优势,损害了常常是不大好读的原文。——俄文版编者注
[10] 树立在彼得格勒冬宫栅栏豁口的亚·尼·拉吉舍夫纪念碑在1918年9月22日开幕式上,卢那察尔斯基发表了演说。他在彼得格勒马克思、赫尔岑、杜勃罗留波夫、谢夫庆果、加里波的、拉萨尔纪念碑开幕式上,也发表了演说。——俄文版编者注
[11] 莫斯科的拉吉舍夫纪念碑(也是列·舍尔伏德的作品)树立在现在的马雅可夫斯基广场。其开幕式是1918年10月6日举行的。——俄文版编者注
[12] 加里波的纪念碑是卡·札里特(札列)的作品,树立在莫斯科门附近,谢夫庆果纪念碑是雅·捷尔柏格的作品,树立在“红霞”街;赫尔岑的纪念碑是列·舍尔伏德的作品,树立在铸造厂桥附近。——俄文版编者注
[13] 索菲亚·里伏芙娜·皮罗夫斯卡娅(1853-1881)——俄国民意党运动的女活动家。——译者注
[14] 意·葛利泽里作的索·皮罗夫斯卡娅纪念碑1918年树立于彼得格勒起义广场。雕塑家列·舍伏尔德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说:“当皮罗夫斯卡娅的纪念碑开幕时,大家看到的不是俄国女革命家,而是有庞大卷发的强有力的母狮,带有与皮罗夫斯卡娅真正的形象毫无共同之处的样子强壮的面孔和头颈。这使出席的人如此吃惊和不堪忍受,纪念碑就立刻闭幕了”(列·舍伏尔德:《回忆列宁格勒的纪念碑宣传》,《艺术》杂志1939年第1期,第51-52页)。——俄文版编者注
[15] 提·扎尔卡伦做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纪念碑1918年树立在枢密院广场上。——俄文版编者注
[16] 艺术家札里特的拉萨尔纪念碑。——卢那察尔斯基注(卢那察尔斯基错误地把这座纪念碑当做是卡·札里特做的。1918年涅瓦大街上从前市杜马大楼附近树立着的是维·西纳依斯基做的拉萨尔纪念碑。)——俄文版编者注.
[17] 亚·马特维耶夫作的马克思纪念碑树立在彼得格勒斯摩尔尼宫前面。1918年11月7日举行开幕式。1919年12月24日卢那察尔斯基致列宁的信中说道;“亲爱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我们的一次谈话中,您对我指责说:我们至今在莫斯科没有一座好的卡·马克思纪念碑。应当指出。在彼得格勒斯摩尔尼宫对面有一座著名雕塑家马特维耶夫制作的很不错的马克思纪念碑,可是材料不结实。如果彼得格勒执委会对这座马克思像满意的话,那我将去请求用水泥来浇铸,如果不可能用青铜来铸作的话……《列宁全集》,第35卷,1945 年版第89页)。——俄文版编者注
[18] 鲍·但·科罗列夫。——俄文版编者注
[19] 尼基丁·萨符维奇(1824-1861)——俄国诗人。——译者注
诗人尼基丁纪念碑是亚·布拉日耶维奇的作品,1918年11日在中国城附近斯维尔特洛夫广场上开幕。——俄文版编者注
[20] 谢尔盖·季莫菲叶维奇·科宁柯夫(Сергей Тимофеевич Kонеков,1874-1971)——苏联雕塑家。
下面所说的“虚构真实的纪念牌”(Мимореалъиая Доска),与纪念牌(Мемориальная Доска),在俄文拼音和发音方面十分相近,是一种文字游戏。——译者注
[21] “为争取和平和各族人民的兄弟友谊斗争而牺牲者”纪念碑是谢·季·科宁柯夫的作品,树于克里姆林枢密院塔墙上,1918年11月7日开幕。列宁在开幕式上发表了演说。列宁对科宁柯夫的纪念牌持批判态度,是因为这是以抽象符号的精神作成的,处于稀奇古怪雕像的中心的寓意可能广大群众不理解。——俄文版编者注
[22] 斯切潘·尼古拉耶维奇·哈尔图林(Степан Николаевич Халтурин,1856-1882)——俄国工人革命家。——译者注
[23] 1921年2月25日列宁与娜·康·克鲁普斯卡娅一起访问高等美工实习学校宿舍,已故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余活动家印涅萨·同尔曼德的女儿住在那里。印·亚·阿尔曼德和谢·希涅金的回忆录里叙述了列宁这次去高等美工实习学校反他和大学生们的谈话(参见五卷本《回忆列宁》第4卷人民出版社版第402-415页印·亚·阿尔曼德的《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一文。——译者注)。——俄文版编者注
[24] 这几年来列宁曾去看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演出,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智者千虑》,契霍夫的《凡尼亚舅舅》、高尔基的《底层》,也去莫斯科高尔基艺术剧院第一戏曲学校看戏,比尔格尔的《洪水》和狄更斯的《蟋蟀在堂》。——俄文版编者注
比尔格尔,尤翰·汉尼格(1872-1924)——瑞典作家,剧作家。——译者注
[25] 费多尔·伊凡诺维奇·夏梁宾(Фёдор Иванович Шаляпин1873-1938)——苏联著名歌唱家,1921年起侨居国外。——译者注
[26] 梅依契克,马尔克·纳乌莫维奇(Мейчик, Марк Наумович,1880-1950)——苏联音乐学家及钢琴演奏家。——译者
[27] 罗曼诺夫斯基,加夫里拉·伊凡诺维奇(Романовский,Гавриил Иванович)——苏联钢琴演奏家及教育家。——译者注
[28] 斯特拉捷伐利乌斯(斯特拉捷伐利),安东尼奥[Stradivari Antonio(Antonius Stradivarius)]1644-1737)——意大利小提琴演奏家。——译者注
[29] 柯西维茨基,谢尔盖·亚历山大罗维奇(Сергей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Кусевицкий,1874-1951)——俄国音乐指挥,1920年起侨居国外。——译者注
在最初于杂志上发表的原文中,在这句话中还提到钢琴演奏家伊·杜勃罗文。——俄文版编者注
[30] 列宁对大剧院的态度比起这篇回忆录所描写的来有更多的方面。潘·尼·勒柏辛斯基说,1919年列宁在人民委员会会议上曾坚持大剧院和小剧院不因借口“工农共和国”似乎不需要它们而企图关闭(参见·尼·勒柏辛斯基:《在转折中》),国家政治出版社,莫斯科1955年,第110-112页)。——俄文版编者注
[31] 指1920年12月1日载《真理报》发表的俄共(布)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派》的信。——俄文版编者注
[32] 弗·伊·列宁1921年5月6日写给卢那察尔斯基和马·尼·波克罗夫斯基的便条中,对于马雅可夫斯基的长诗《一万万五千万》,的否定评价有所表现(列宁的评论是:“胡说八道,写得愚蠢,极端的愚蠢,装腔作势,”还批评卢那察尔斯基,说他“支持未来派应该受到责备。”译者注)——俄文版编者注
可是同一个马雅科夫斯基古纳于拖拉作风的短诗却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大为发笑,他甚至复述其中的几行。——卢那查尔斯基注
列宁关于《开会迷》一诗的评论:“昨天我偶然在《消息报》,上读了马雅可夫斯基的一首政治题材的诗。我不是他的诗才的崇拜者,虽然我完全承认自己在这方面外行。但是从政治和行政观点来看,我很久没有感到这样愉快了。”(见《列宁全集》,第33卷第194页)——译者注
感谢 桨果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