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阶级和艺术（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第一次全俄代表会议报告提纲，1918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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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产阶级和艺术

阿·瓦·卢那察尔斯基

（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第一次全俄代表会议报告提纲^[1]，1918年7月）

　　1．只有当各世纪和各民族作品中全部有价值的东西成为全人类文化宝库的不可分离的内容时，艺术才能叫做全人类的艺术。
　　2．然而，谁也不应否认各个时代和各个民族艺术中引人注目的差别。
　　3．我们马克思主义者知道，不能用模糊的概念：民族精神、时代或气候，而只能用本身又由阶级关系所决定的社会制度来解释这些差别。
　　4．艺术有时纯属这一或那一阶级意识形态的表现，有时则受几个阶级的交互影响；但对艺术作品作阶级分析是研究该作品的最富有成果的方法。
　　5．同一个阶级的艺术不总是一模一样的。阶级艺术演变的典型样板是：萌芽，追求时期，古典主义，现实主义，悲观的浪漫主义，神秘主义。
　　6．然而，一个阶级的艺术的所有演变阶段都被涂上了该阶级的意识形态色彩。
　　7．试从这些原理出发，说明未来的无产阶级艺术。
　　8．无产阶级创作的独立性决不表现于矫揉造作的独创性，而必须以熟悉先前文化的全部成果为前提。
　　9．知识分子已经以创作一系列过渡性质的作品在无产阶级艺术的诞生中发挥一定的作用。

原载《无产阶级文化》1918年7月第2期，
译自《卢那察尔斯基全集》莫斯科1967年版第7卷第199——200页。
摘自《苏联无产阶级文化派论争资料》

^[1] 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第一次全俄代表会议于1918年9月15—20日在莫斯科举行。会议组织处在告工人书中说，召开会议是“要通过建立全俄无产阶级文化协会以在组织上完成无产阶级的阶级文化的建设工作”。
　　在召开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第一次全俄代表会议之前，《无产阶级文化》杂志1918年第3期刊登了编辑部文章，其中已暴露出无产阶级文化协会领导人的政治错误∶

　　“苏维埃政权是国家政治组织;正如《消息报》副题上所标示的，是由工人、农民、士兵和哥萨克代表苏维埃所组成的政权。这是极其不同的阶级成分组成的联盟，而决不是纯粹的无产阶级专政。在国家为国民各阶级安排教育事务上，联盟的监督和领导是完全正常和适当的。但是，把组织无产阶级的独立的文化创作事业置于农民，军队、哥萨克、城市贫民的思想代表的监督和领导之下，这至少是对工人阶级的文化价值的极大侮辱，是对其文化自决权的否定。

　　把政治联盟的任务同阶级的文化任务混为一谈，这就是这些要求的基础。我们坚决摒弃这些要求。
　　在文化问题上我们是刻不容缓的社会主义者。我们断定，无产阶级应当刻不容缓地现在就为自己创造思想、感情、生活的社会主义形式，而不管政治力量的互关系和组合。而在这种创作事业中政治盟友——贫农和贫民不能也不应监督无产阶级的工作。”（《无产阶级文化》1918年8月第3期第36贞）
　　9月19日的会议上宣读了列宁的信一—对给他的致敬信的答复。列宁强调无产阶级统治对“联合全体劳动群众和被剥削者”的意义，号召无产阶级文化协会在“推荐工人管理国家”事务上给予帮助。（见本书第3—4页）列宁信的全部内容都是同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的行会性质，同它的故步自封，孤立于广大群众之外，脱离国家的一般政治生活相对立的。
　　按照预定计划，卢那察尔斯基应代表教育人民委员部祝贺会议开幕，然后于9月18日作《无产阶级和艺术》的报告。但由于被紧急召往彼得格勒，他没能参加代表会议的工作。不过他仍然当选为名誉主席。他的报告提纲实质上同代表会议的许多领导人和参加者的发言进行了争论。例如，提纲说“知识分子已经在无产阶级艺术的诞生中发挥一定的作用”，列别捷夫-波梁斯基在《无产阶级革命和文化任务》的报告中用绝对的论断来与之对抗∶“然而到底谁能解决无产阶级文化问题?只有无产阶级。只有它——通过自已的艺术活动，通过革命创作来解决;接近无产阶级的其他阶级，准确点说，社会集团，是不能解决这一任务的”。代表会议的个别参加者要求完全拒绝过去的文化。有一个发言者说，“我们带着无产阶级意识的重担进入新生活；有人还想要我们背上庞大无比的重包袱——资产阶级文化的成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会象超载的骆驼，无法继续前进了。让我们把资产阶级文化当作无用的废物完全抛弃吧。”代表会议的决议中也包含有无产阶级文化派的错误提法，例如说“无产阶级的文化教育运动应处于同政治和经济运动并列的独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