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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彼得格勒委员会会议上的发言

弗·伊·列宁

(1917年11月1日[14日])



  我不作报告,但我要讲一个大家都非常关心的问题。这就是在党取得政权的时候突然发生的党内危机的问题。

  对于所有关注出版物的人来说,《工人之路报》上进行的争论以及我对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抨击已不是什么新闻。《人民事业报》载文说布尔什维克不敢夺取政权。这使我不得不拿起笔来证明,社会革命党人的话是毫无根据的,是一派胡言(《布尔什维克能保持国家政权吗?》)。采取行动的问题在会上提出过。我曾担心国际主义派联合中出现妥协分子,但这一点已经用不着担心了,而我们党的一些党员却不这么认为。

  这使我感到非常痛心。关于起义的问题早就提出来了,并且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甚至不顾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的反对。明知起义必须举行,不可避免,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同志却鼓动反对起义。我已经把他们当成工贼。我甚至给中央委员会写信,提出将他们开除出党。

  当加米涅夫在《新生活报》上发表文章后,我在报刊上毫不客气地表明了态度,但是后来我不再提及此事,不想再严厉地对待他们。我对加米涅夫在中央执行委员会进行的关于协议的谈判持善意的态度,因为原则上我们不反对。

  社会革命党人放弃政权之后,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克伦斯基进行反抗之后,是在战胜克伦斯基之后,是在赤卫队员们已做好充分准备并表现出高涨的热情之后(这不是秘密)。莫斯科的起义拖延了。我们的人陷入悲观情绪之中。说莫斯科正在被毁掉,我们不可能夺取政权,等等。于是产生了协议问题。

  起义是一项新工作,还需要其它力量和其它素质。

  例如,莫斯科发生了多起士官生残忍施暴的事情。枪杀被俘的士兵和其他人员。士官生,这些资产阶级的子弟明白,随着人民政权的建立,资产阶级政权就要灭亡。我们在代表会议上就拟定了一系列措施,还有夺取银行及其它机构的计划。

  布尔什维克过去总是太温和。如果资产阶级是胜利者,他们就会像1848年和1871年那样去做。有谁想过我们不会遇到资产阶级的暗中破坏呢?这一点连婴儿都明白。所以我们应该把经理们抓起来,将他们暂时抓起来的做法取得过很好的效果。

  这并不使我感到惊奇,我知道,给他保留优厚的职位,他们就不会反抗。在巴黎,这种人被砍了头,而我们要剥夺他们的配给证。

  就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政权的时候,却发生了分裂。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说我们不会夺取政权,等等。我无法平静地听完这些如同背叛一样的理由。

  他们想干什么?想动刀子吗?只有无产阶级能够拯救国家。而协议呢?社会革命党人同情我们,要是唐恩也能同情的话,可唐恩是资产阶级。故事——讲的是小孩子要杀人,如此等等。

  我简直无法认真地来谈这个问题。托洛茨基早就说过,联合是不可能的。托洛茨基当时明白这一点,从那以后再没有一个更优秀的布尔什维克。

  季诺维也夫说,我们不是苏维埃政权,我们就是布尔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退出了,但不能怪我们。

  我们是由苏维埃代表大会选举出来的。这是一个新的组织,进入这个组织的是那些想奋斗的人。这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带领群众前进的先锋队。我们带领的是积极的而不是倦怠的群众。现在放弃起义,就是滑向倦怠的群众一边,而我们要与先锋队在一起。苏维埃给自己下了定义。苏维埃是无产阶级群众的先锋队。没有别的成分——整个资产阶级和其它阶层。现在有人建议我们与城市杜马拜堂——这是荒谬的。

  有人说我们想施行社会主义是荒谬的。我们不想搞农民社会主义。有人对我们说,应该停下来,——这是不可能的。谁说我们不是苏维埃政权?那我们是什么?就是不与杜马联合。恐怕还会有人建议我们与罗、黑、敖苏维埃中央委员会、全俄铁路工会执行委员会等达成协议,这是小商人行为。可能还要与卡列金讲条件,然后他们会加以阻挠。这是无聊的小商人行为,而不是苏维埃政权。在代表会议上就是要这样提出问题,而问题的实质在于,我们让出一部分权力给杜马,99%的工人会不会支持我们。

  如果出现分裂,那就分裂吧。如果他们占多数,那就在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夺权并采取行动吧,我们将去找水兵们。

  我们已经掌握政权。资产阶级开始落入该被“消灭掉”的境地。不是走向“新生”,这是一些无原则性的懦夫:时而同我们站在一起,时而同孟什维克站在一起。说我们单独不能保住政权,等等。但我们不是单独的。在我们面前是整个欧洲。我们应当开始行动。现在仅仅是社会主义革命。所有这些反对意见、怀疑态度都是荒谬的。

  当我说我们要用面包配给证进行斗争的时候,士兵们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有人对我们说,士兵们不会这样的。但发言者对我们说,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热情。只有我们才能激发出这样的革命热情,只有我们才能够去斗争……而孟什维克呢?不会有人跟着他们走。在即将举行的代表会议上,还要提出继续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我们的面前有个卡列金,我们还没有取得胜利。

  既然有人对我们说,“没有政权”。

  既然我们必须实行逮捕,我们就一定要这样做。但是如果有人对我们说:太可怕了,以及诸如此类的话,——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就拿逮捕全俄铁路工会执行委员会成员来说,这我理解。当有人对逮捕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位特维尔农夫走过来说:“把他们都抓起来。”这话我完全理解。这就是他对什么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解。

  不要协议。


原载《列宁。不为人知的文献(1891—1922)》一书

(任建华译 责任编辑:李京洲)

录自《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研究》2003年第3期,总第2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