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9卷 寓言喂不了夜莺 (1905年1月1日〔14日〕) 我们请读者注意新火星派刚刚出版的一本署名为“一工人”的小册子《我们组织内的工人和知识分子》,阿克雪里罗得为它写了序言。也许我们要不止一次地谈到这部颇有教益的著作,因为它绝妙地证明,“少数派”或新火星派的蛊惑宣传曾经造成和正在造成怎样的结果,新火星派自己现在是怎样千方百计地想从他们说过的一切废话中脱身。我们暂且只谈一谈小册子和序言的实质。 “一工人”不幸相信了新火星派的宣传。因此,他就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符合阿基莫夫精神的工人事业派的话。“我们的知识分子领导人……没有给自己规定……发展工人意识和发挥工人主动性的任务……”发挥主动性的愿望“经常遭到迫害”。“在任何一种类型的组织里都没有发挥工人主动性的余地……”“经济斗争被抛到九霄云外”,甚至连宣传性的和鼓动性的集会“也不许工人参加”(竟然如此!)。示威游行“已过时”——所有这些灾难(很久以前旧《工人事业》反对旧《火星报》时就发出过这种关于灾难的叫喊)当然都是“官僚主义集中派”,即跟工人事业派作对的我们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多数派造成的。这位不幸的“一工人”在受了委屈的少数派的教唆下反对党的代表大会,把这次代表大会说得一无是处,说在这次代表大会上“没有我们”(没有工人),“没有我们参加”,那里“几乎一个工人”也没有,——而曾是代表大会代表的所有的真正的工人斯捷潘诺夫、哥尔斯基和布劳恩都坚决拥护多数派和反对知识分子的毫无气节这样一个事实,不用说,被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新火星派的宣传达到了怎样极端下流的地步。他们在选举失败后“责骂”代表大会,他们在没有参加代表大会的人面前进行责骂,唆使别人污辱历次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而与此同时,他们却大摇大摆地钻进了完全是以代表大会的名义进行活动的中央机关。梁赞诺夫公然把代表大会叫作拼凑会议,但他至少没有从“拼凑会议”中得到任何封号和称号,他的立场(见他的小册子:《破灭了的幻想》)不是更正派些吗? 然而,这位工人即使被人唆使来反对“多数派”,但他并不满足于什么自治、工人的主动性等等空话,从一个工人的心理状态来讲,这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他也象一切新火星派分子或工人事业派分子一样,重复着这些话,但他却是以冷静的无产阶级的本能力求用行动来证实言论,他不满足于用寓言来充饥。他说,如果领导人的“组成不变”(黑体是“一工人”用的),漂亮话照旧是空话。应当要求让工人参加一切重要的党的机关,应当取得与知识分子平等的权利。“一工人”以一个真正的无产者和真正的民主主义者对一切空话所抱的极端不信任态度说:怎样保证将来参加委员会会议的不光是一些知识分子呢?这正击中我们的新火星派分子的要害。这个绝妙的问题表明,工人事业派的挑唆还没有使无产者的明确思想发生混乱。他直截了当地声称,他所在的委员会“在书面上〈请听!〉基本上仍然是少数派的委员会,而在它的实践中,它与多数派的委员会毫无区别。我们工人未能进入任何重要的,即领导的机关(更不用说委员会了)。” 谁也不会象这个孟什维克工人那样一针见血地揭穿孟什维克。他懂得,如果没有保证,关于自治和无产阶级的主动性的高谈阔论就都是无聊的空话。可是,在社会民主党组织里能有什么样的保证呢?“一工人”同志,您考虑过这一点吗?如果一起参加过党代表大会的革命家们会后开始抱怨代表大会不选他们,大叫大嚷,说代表大会是一次想要巩固火星派观点的反动尝试(托洛茨基在新《火星报》编辑出版的小册子里的说法),说代表大会的决议并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说代表大会上没有工人群众,——那么,有什么样的保证能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呢?如果关于党组织的形式和准则的总的决议,即党的组织章程(它只能以这种章程的形式存在),事后被一些毫无气节的人借口说章程这类东西是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而撕毁了他们所不喜欢的那一部分,——那么,有什么样的保证能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呢?如果那些破坏一致通过的组织规则的人后来又开始议论纷纷,说组织是过程,组织是倾向,组织是与内容协调一致的形式,因此,要求遵守组织规则是荒谬的、不切实际的,——那么,有什么样的保证能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呢?小册子的作者“一工人”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中的任何一个问题。但是他十分接近这些问题,他十分真诚地、大胆地向清谈家和政客们直接提出了这些问题,所以我们衷心地推荐他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出色地表明:“说漂亮话”的骑士如何被他们自己的拥护者所揭穿。 “一工人”人云亦云地反对列宁的“组织计划”,他照例没有明确而肯定地指出他对计划的哪一点不满意,他援引帕宁和切列万宁的话(除了气话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连列宁写给彼得堡一位同志的那封轰动一时的信也不想看一眼。假如“一工人”不相信他的挑唆者们所说的话,而去看看这封信,那他读了下面这段话会感到十分吃惊的: “应当特别努力使尽可能多的工人成为完全自觉的职业革命家并且进入委员会。应当努力使那些在工人群众当中联系最多和‘名声’最好的工人革命家参加委员会。因此,委员会中应当尽可能包括工人运动中工人出身的所有主要带头人。”(该信第7—8页)[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7卷第5页。——编者注]
“一工人”同志,请您读一读,并且反复读一读这几句话,您就会发现责骂旧《火星报》和它的拥护者即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多数派”的工人事业派分子和新火星派分子是怎样欺骗了您。请您仔细读一读这几句话,并请接受我的这个请求:从我们社会民主党的书刊中给我再找出这样一个地方,那里也是如此明确、直截了当而毫不含糊地提出了您所提出的“我们组织内的工人和知识分子”的问题,同时那里也指出必须吸收尽可能多的工人参加委员会,必须尽可能吸收工人运动中工人出身的所有带头人参加委员会。我敢断言,您再指不出这样一个地方。我敢断言,凡是根据各种文件,根据《工人事业》杂志、《火星报》和各种小册子,而不是根据造谣者的胡说去下功夫研究我们党内争论的人,都会看清新火星派的宣传的虚伪和蛊惑性质。您或许会反驳说:列宁可以这样写,但是他的意见并不总是都能实现的。当然,这是可能的。任何一个党的著作家也不能担保一切自称是他的拥护者的人,实际上都能时时执行他的意见。但是,第一,难道那种自称是“信”的拥护者但又不执行它的意见的社会民主党人不是已经被这封信揭穿了吗?难道信的刊出只是为了知识分子,而不也是为了工人们吗?难道一个作者除了通过印刷品之外还会有其他办法来陈述自己的观点吗?第二,就算跟“一工人”证明的一样,无论孟什维克或布尔什维克都没有执行这些意见,那么从这里不是可以明显地看出,孟什维克没有任何权利制造这种与布尔什维克的“分歧”吗?他们唆使工人反对布尔什维克,说布尔什维克忽视工人的主动性,这不是蛊惑煽动吗? 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在这一点上的真正分歧是什么呢?难道不就是布尔什维克更早地和更直截了当地提出吸收工人参加委员会这种明确而肯定的意见吗?难道不就是布尔什维克一向鄙视那些只是流于空谈(象孟什维克那样)的关于自治和工人主动性的“漂亮话”吗? 请看令人尊敬的、劳苦功高的元老阿克雪里罗得现在如何在他的序言中脱身吧。那位工人饱读阿克雪里罗得的“出色的”小品文、马尔托夫的令人难忘的文章以及托洛茨基的非凡的(从“多数派”的利益的角度来看)小册子并从中学到工人事业派的智谋,他那无产阶级的直爽和粗犷,已把阿克雪里罗得逼得走投无路了。 “一工人”试图反驳列兵的如下论断:自从经济主义产生以来,我们的党组织,就其成员来说,已相对地更无产阶级化了。显然,“一工人”是不对的。凡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细心观察过我们党内事务的人都了解这一点。但最有趣的是看到我们的阿克雪里罗得是怎样改变腔调的。他曾说社会民主党是知识分子的组织;谁不记得他这一套堂皇的、曾被社会民主党的敌人自由主义解放派分子巧妙地利用的论断呢?谁不记得在党内受了委屈的新火星派分子是怎样重复和反复咀嚼这种对党的诽谤呢?而现在,这个阿克雪里罗得被“一工人”从这种诽谤中得出的直接的、公正的结论吓坏了,于是竭力设法脱身。 他在序言中说:“在社会民主党诞生和最初发展时期,俄国的革命政党曾是纯粹的知识分子的政党……现在觉悟的革命工人构成社会民主党的主力部队〈请听!〉。”(第15页) 可怜的“一工人”!他相信了阿克雪里罗得的“漂亮话”,活该倒霉!有些作家根据“增补”的需要,一年半以来忽而说东忽而道西,谁相信他们,谁就总是要倒霉的。 请看,阿克雪里罗得对直接向他提出的“保证”问题是如何支吾搪塞的。这真是妙极了,这是新火星派著作界的杰作。“一工人”谈到工人和知识分子在组织里的关系,“一工人”说得万分正确:如果没有保证,没有平等权利,也就是说,没有选举原则,关于非官僚主义的集中制的漂亮话就都是空谈。那么,阿克雪里罗得是怎样回答的呢?“迷恋于改变我们组织内工人的法律地位的思想是片面的”,作者徒劳无益地把消除弊病问题转移到”形式上的组织关系方面”,他平白无故地忘记了,“权利平等这一局部性任务”,只有在“我们的实践沿着社会民主主义方向进一步发展的过程中”才能得到解决。“小册子的作者专心致力的问题,只有在我们党的自觉的集体工作过程中才能彻底解决。” 难道这还不是杰作吗?阿克雪里罗得本人在同盟代表大会上和新《火星报》(第55号)上第一个提出的正是组织问题,而且只是组织问题,可是当“一工人”专门写了一本关于组织问题的小册子的时候,有人却又郑重地对他说: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工作过程! 对新《火星报》和阿克雪里罗得来说,重要的不是组织原则,而是为无原则的立场作辩护的饶舌过程。在整个臭名远扬的组织-过程论(着重参看罗莎·卢森堡的文章),即把马克思主义庸俗化并使之失去灵魂的理论中,除了为无原则进行辩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内容。 我们再重复一遍:为了使人们了解新火星派分子在组织问题上的立场的全部虚伪,必须大力推荐“一工人”的这本出色的小册子。我们特别要向那些受到孟什维克选举原则[注:见尼·列宁《关于中央机关与党决裂的声明和文件》(本卷第98—106页。——编者注)。这本小册子里引证的孟什维克领袖的信说:“工人们要求实行选举制,这是坚定派垂死挣扎的明显征兆。”我是坚定派,但我很满意这种垂死挣扎。工人们对选举原则的要求明显证明,新火星派用寓言是喂不了工人的,阿克雪里罗得的任何遁词现在都不能使他摆脱被彻底揭露的命运。]的宣传挑唆而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工人推荐这本小册子。工人们一针见血地揭穿了清谈家和扯谎者。他们的问题提得很好:或者是选举原则,或者只是关于吸收工人参加委员会的意见。如果是选举原则,那就拿出正式的保证、法定的保证、法定的平等权利来。工人们可以看到,新火星派分子害怕这个问题,就象魔鬼害怕晨祷一样。如果关于吸收工人的意见是好的,如果旧《火星报》认为民主主义,即在俄国国内秘密组织里普遍运用选举原则与专制警察制度不相容这种看法是对的,那么,您在哪里也找不到象多数派所提出的吸收工人参加委员会这种直截了当而有教益的意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