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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国际巴塞尔代表大会上关于“国际局势与反对战争的行动”问题的发言
〔法〕让·饶勒斯
（1912年11月24日）
公民们！
我们在这里聚会的时刻是一个充满忧虑、充满责任的时刻。最沉重的担子首先压在我们的巴尔干兄弟肩上。现在它越来越多地压在奥地利朋友的肩上。但是，这副重大的担子最终要压在整个国际的肩上。这一方面是由于我们的团结一致，另一方面由于我们必须防范冲突扩大为战火，并将全欧洲的工人卷入到战火中火。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全世界工人的义务，而不仅仅是一个民族的或国际的事务。最近法国的报纸嘲笑我们的代表大会，说它只不过是一次社会主义的游行；说社会主义者一定感到平安无事，认为和平根本没有受到威胁；说他们只不过希望能在事后给人一种假象，似乎他们已经用抗议拯救过祖国了，等等。这些报纸一定会在第二天发布最严重的消息。事实是到处都充满了不安和混乱；事实是资本家阶级本身分裂为两大阵营，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一场全面的冲突中是会得到更多的东西，还是会失掉更多的东西；事实是所有的政府由于害怕出现无法估计的后果而不能作出决断。在欧洲各国都存在着对立的潮流，一方反对和平，另一方反对战争。命运的天平在统治力量的手中颤抖。（骚动）而犹豫会被一下子搞得晕头转向。所以我们必须干预。我们，各国的工人和社会主义者，必须使战争无法进行。（热烈鼓掌）我感到，刚才教堂里欢迎我们的钟声就像是全面和解的一种号召。它使我想起席勒在他光辉的《大钟歌》序曲中所说的：Vivos voco，mortuos plango，fulgura，frango！（“我呼唤生者，我悲悼死者，我击碎雷霆！”[1]）Vivos voco—我呼唤活着的人们起来保卫被屠杀威胁着的生命！（骚动）mortuos plango——我悲悼那无数的死者，他们在可怕的战场上躺在欧洲的另一端，他们尸体的腐臭味扑向我们，就像是对罪恶的忏悔。（骚动）fulgura frango——我要击碎在乌云中闪光的雷霆，因为它预示着危险！（暴风雨般的掌声）
但是，仅仅有良好的斗争愿望，却处于分散和不稳定的状态，这很不够。我们需要的是战斗的、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的统一意志和统一行动。（热烈鼓掌）我们处于严重而危急的关头。无产阶级给我们，不，给自己提出了问题：是否确实有战争这个庞然大物存在，是否真有必要进行兄弟间的残杀。危险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临近，这个问题越来越紧迫。为避开这场灾祸，我们将做些什么呢？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们在特定的时刻规定特定的运动。当迷雾笼罩着海面，大风掀起波涛的时候，海员是无法随时预言采取什么措施的。但是国际却必须行动，把自己的和平誓言传到各个地方，在那里开展制止战争的合法行动或革命行动，或者对挑起战争的罪人进行报复。（经久不息的掌声）
欧洲各国政府应该明白，这次代表大会的真正意义在于：它强调、实现并加强我们的团结。我们在这里交流观点、思想、意愿、诺言、决心和希望。并且在代表大会之后，这样的活动也不能停止！
我们必须到各处去，将我们的行动意识带给群众。我们应该再次向各国议会证实我们保卫和平的决心。（热烈鼓掌）和平的思想和国际的思想占据着每个人的头脑。在各国政府动摇和犹豫的时候，我们要在他们面前拿出无产阶级的行动来，（暴风雨般的掌声）这就是这次代表大会的成果，无法想象会有别的成果比这更伟大。在这方面已经提出这么多想法，这么多希望。但是不管这些设想的翅膀飞得多么高，最崇高的理想莫过于在实际中建立起意志、正义与和平。（长时间的鼓掌）
同样是在这个地方曾经召开过一次主教会议，开始了宗教分裂与瓦解的斗争。这与今天的会议形成多么鲜明的对照！在这里，我们不是处于利益对立的分裂状况，而是处于内心的、思想的、学说的、行动的与意志的一致之中。我们将带着拯救和平与文明的誓言离开这个地方。（热烈的掌声）我们将记住一个德国人最近说过的话：各国政府应该想一想，如果他们招来了战争危险，那么人民很容易算出这个简单的账目，这就是他们自己发动的革命所带来的牺牲要小于别人强加的战争！（暴风雨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译自《1912年巴塞尔国际社会党非常代表大会会议记录》
1912年柏林德文版第19—20页，佚名译）
[1] 《席勒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03页。——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