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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加特代表大会和反军国主义[1]
〔法〕让·饶勒斯
(1907年9月7日)
男女公民们!
今晚我不打算向你们分析和评论斯图加特代表大会的全部工作。这项工作很复杂,很广泛,它涉及许多重要问题。今晚我只想谈谈辩论的情况,谈谈有关反军国主义的决议。还应当指出,斯图加特代表大会虽然深入地讨论了反军国主义问题,但并不是问题的全部;这一次,代表大会撇开了这个问题的国内方面,它主要集中研究了防止与解决国际冲突的手段。
代表大会就此所通过的决议案,它为此目的所给予全体无产阶级的指示,是具有头等重要意义的历史性事件。但是,公民们!历史上的伟大事件,从来没有像这一历史事件那样遭到歪曲,遭到污蔑、轻率、无知、恶意的模糊和曲解。一些人说,斯图加特代表大会是含混暧昧的象征;另一些人说,我们法国社会党人已经从国际那里,特别是从德国社会党人那里,受到了一次丢脸的爱国主义教训。
这些说法都是不正确的。一方面,斯图加特代表大会的决议是非常明确清楚的,而且意义重大;另一方面,它同法国社会党的观点是绝对符合的、完全一致的,是同我们在利摩日举行的我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就同一问题所通过的、并在国际代表大会所重申的决议绝对符合、完全一致的。
公民们!斯图加特代表大会究竟说了些什么,宣布了什么呢?它宣布了两点:首先,它宣布各个民族的独立,各个国家的自由是不可侵犯的,各国无产者应当组织起来,保卫各个民族所不可缺少的独立,使它免遭任何强暴和侵略;其次,国际代表大会在宣布各个民族的这种不可侵犯、不可变更的同时,还肯定了各国无产者有责任组织起来维护和平。维护和平正是为了使各个民族免遭突然袭击和暴力行为,维护和平是为了防止暴君和特权阶层釆取血腥的破坏行动……(热烈鼓掌)维护和平是为了使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免受一场使全世界劳苦弟兄们互相厮杀的战争的恐怖苦难和可怕暴行。(热烈鼓掌)
因此,国际代表大会宣布了两个密不可分的真理:第一,自治的各民族有权利和义务来坚决地维护自身的自主;第二,为了制止灾难性的冲突,为了不仅制止流血,而且制止那些使无产阶级的良心受到创伤的血腥冲突,劳动人民有责任去战斗,但是请你们很好地理解我的话,不是用一般的谩骂语言,不是用徒劳无益的呻吟,也不是用软弱无力的诅咒,国际告诉了无产者。他们没有权利,他们既然已经成长壮大,他们更没有权利面对着暴君和资本家破坏和平的诡计唉声叹气,无所作为;而是要全力以赴通过种种行动——议会行动或革命行动,把不祥的战争消灭在萌芽阶段。(鼓掌)
对于那些略为知道我们党的历史的人,那是十分清楚的:国际在斯图加特所宣布的东西正是法国社会党自己在利摩日和南锡宣布过的主张。当国际代表大会的报告人王德威尔得首先说国际不是一个不定型的东西,也不是一些支离破碎的民族的混合体,而是一个自主民族的自由和谐的联合组织的时候,当他说各国的自由和独特性对于无产阶级的成长,对于人类才智的丰富多彩都是必要的时候;当倍倍尔在委员会里提到如果一个民族遭受压迫,这个受支配的民族的无产者,例如波兰的无产者,会念念不忘地要使自己的民族复兴,以致他们无法使自己的全部活动用来争取无产阶级自身的直接解放;当倍倍尔补充说,如果一个民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事先放弃自卫,它就等于按照那些崇尚暴力行为、野蛮手段和反动措施的政府的利益行事;当王德威尔得和倍倍尔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不过是在国际中重复了利摩日所说过的东西,南锡所宣布的主张和我自己在我们党内自由争论中常常用来反驳爱尔威的主张。
爱尔威思想和祖国
公民们!在你们面前,我可以毫无拘束地谈谈爱尔威思想……
有人喊道:爱尔威思想是不存在的!(杂乱的抗议声和喧闹声)
另一个人喊道;爱尔威万岁!
饶勒斯:思想自由的首要标志是可以温和地真诚地谈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鼓掌)
我说,我可以毫无拘束地在你们面前谈谈爱尔威思想,因为我如果对于爱尔威的一部分提法和主张提出在我看来是必要的保留,我深信,你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不会把我的话看成是胆小怕事,或者为选举打算……16年以来我一直生活在备受侮辱的阴霾之中,只有偶尔见到晴天……(笑声)所以,我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我不愿意向你们说,我是多么看不起我们的大多数反对者的爱国愤怒。如果我深信在爱尔威的主张和提法中只有真理的话……
有几个人喊道:好啊!
饶勒斯:啊!公民们!当心,你们现在了解我几乎像我的敌手一样透彻……(笑声)我说过——我是以条件式的语气说的:如果我深信在爱尔威的提法和主张中只有真理的话,不论侮辱是多么重,咒骂是多么凶,危险是多么大,我都会把这一点说出来的。我甚至还要补充说一句:为了对爱尔威的说法提出保留,我有必要忘掉我们所受到的任何攻击……(骚动)
我要说的是:从一开始,在向巴黎人民谈话的时候,就在爱尔威在这个大厅里首次提出自己的极其响亮的说法的第二天,我直截了当地说,在一个先进政党中,在一个以革新世界为己任的热情奋发的政党中,不要害怕任何的主张和任何的思想,不要用开除的办法来行事,而要在理智的单独指导下,来进行讨论和分析,为的是保留这种奇谈怪论中所包含的那部分真理,逐渐摒弃其中的糟粕。(热烈鼓掌)
公民们!经验表明,这种方法是好的。爱尔威思想有两个组成部分,一方面,他越来越有力地号召无产者通力合作来反对军国主义和战争;爱尔威思想的这一部分是有力的,健康的,它将被保留下来;我毫不迟疑地承认:这个问题之所以能够像事实上那样被明确地和尖锐地提出来,这部分地要归功于爱尔威的活动。(掌声)
但是,正如同为某一种思想所纠缠的那些人常常或几乎常常发生的情况那样,爱尔威忽视了一部分现实,他没有充分考虑到各民族的情况,考虑到全世界的无产阶级有必要保卫、维护各民族的自主。公民们,关于这一点我不必细说,因为爱尔威在南锡已经承认,为了使自己的思想更好地深人人心,他把这种思想表达得过于简单、过于片面。当然,在世界的当前情况下,无产者不能对于各民族的独立漠不关心。如果人类的团结是产生于各战败国被一个占统治地位的国家所吞并,那么,这种团结谁会在奴役中实现;但是,人类的团结只能通过各自主民族的联合在自由中实现。(鼓掌)
爱尔威说——他最近还重复过——一切国家,至少是那些达到大体上类似的发展阶段的国家,是相等的……这是可能的;但是正因为它们相等,所以任何一个国家没有权利奴役其他国家……(赞同声)古人说:怜惜奴隶吧!因为他只有自己灵魂的一半……那么,被奴役的民族,任人宰割的民族的情况也是如此;它们的灵魂支离破碎,它们的禀赋残缺不全,所以,为了工人解放和人类组织的伟大事业,我们要使所有的头脑都能发挥力量,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全部思考能力,所有的民族都具有自己独特的力量,自己的天才和固有的发展本能。
爱尔威公民在南锡时未能回答我向他提出的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现在我想向你们重新提出来:我对他说:假如通过我们的宣传和你们的宣传,我们削弱了法国的军国主义;假如我们宣传和平与国际团结的思想到了这种程度,以致任何一个政府都不敢发动掠夺性战争或侵略性战争;假如法国政府由于接受了社会主义的影响,接受了无产阶级思想而向全世界、向一个可能向法国寻衅的政府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要战争,我不要屈辱,我尤其不要激烈的冲突。你们的政府与我们之间有一项争论,有一个争端。那么,我们把这个争端提交仲裁人,我们将把这个争端提交给一个国际法庭。由公正无私的各国人民作出判断,我们法国表示愿意接受并执行国际仲裁者的决定,我对爱尔威说,假如法国政府信守诺言,而另一个政府却说:不,我不要仲裁,我想要消灭这个喜欢吵闹的、不肯安分守己、不断威胁现有各国的安宁的民族。如果这样,你怎么办呢?你把热爱自由与和平的、事先表示接受仲裁的法国交给这个掠夺成性的政府吗?……
有人说:阿尔赫西拉斯该怎么办?
主席:有人会回答饶勒斯的,如果必要的话……(骚动)
饶勒斯:我不想侮辱任何人,我作为自由思想的人进行讨论,你们,这些人或那些人,尽可以就这些车大问题发表自己认为是最好的意见。但是有一点是在这里的人或在外边的人都不能否认的:这就是我所概括地谈到的那些想法,正是斯图加特国际代表大会所提出的想法,正是法国社会党在利摩日和南锡所提出的想法。
同时,社会主义,法国社会主义,国际社会主义所关心的,是把自由人民力所能及的各种防御手段,用来为各民族的自由服务:不再要职业军队,不再要特权阶层的军队,不再要在贵族或资产阶级中征集并在不容他人涉足的学校中专门训练出来的军官团;而是人民自己要武装起来,要组织起来,要训练自己的国民军,要自行选择指挥人员,而这些指挥人员自己也都要精通科学,充满民主精神,参与现代生活。这就是在全面裁军的时刻到来之前,国际为了保障各民族的独立,使之不受任何外来的侵犯,同时防止侵略行为和对于被奴役人民的阶级统治而规定的军事机构的形式。(掌声)
这就是法国社会主义和国际社会主义的第一个重要主张。但是,社会党人越是下定决心维护各民族的独立,各国的自由,他们就越是坚定不移地要阻止一切冒险分子、一切掠夺成性的人、一切掠夺成性的阶级利用民族利益为借口发动战争。这就是斯图加特决议宣布有必要采取一种行动政策反对军国主义、反对军阀统治、反对战争的原因。这种行动,这种主张采取行动的思想,清楚地表现在斯图加特决议的三个主要特点之中。
反对战争的行动
首先,国际社会主义宣布从现在起——请你们听清楚,从现在起,就在资本主义的混乱状态中,无产者如果想要防止和制止战争,他们是可以办得到的。毫无疑问,斯图加特决议指出:战争是资本主义的本质所引起的;只有资本主义本身被铲除之后,战争才可能被连根拔掉。是的,这是社会主义的伟大真理。是的,在资本主义世界里,战争是持续的、无止境的、普遍存在的,这是一切人反对一切人、同一阶级中的个别人反对个别人、同一国家中一些阶级反对一些阶级、一些国家反对一些国家、人类中一些种族反对一些种族的战争,资本主义就是混乱,就是仇恨,就是毫无节制的贪欲,是一群追逐利润、践踏大众以谋取私利的人的冲突。(热烈鼓掌)
是的,资本主义和战争是连在一起的,但是国际不希望我们处于半睡眠状态,仅仅满足于做些理论工作,为了反对战争,只是消极地等待资本主义的崩溃。斯图加特决议指出战争既然是资本主义本质所引起的,所以实际上只能同资本主义本身一起消灭,然后,决议补充说(这几句话引自倍倍尔提出的第一个提案),斯图加特决议接着说:“战争迫使各国人民牺牲大量人力和财力,引起人民极大愤慨,以致各国人民起来消灭这种制度。”因此,各国的工人和无产者,如果你们意识到自己的责任,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如果你们懂得保持警惕,如果你们善于团结起来,如果在历史的决定性危机阶段,你们懂得把先辈赖以取得初步自由的那种英雄气概运用到各种重大事件之中,那么,就在今天,就在资本的世界和混乱的世界中,就在国王、皇帝、总参谋部和大资产者的世界中,你们也能够阻止战争。(赞同声)是的,战争是从资本主义产生出来的。但是资本主义还试图最大限度地剥削工人,它试图尽可能地延长工作日,尽可能地压低工资。然而,为了要求缩短工作日,要求增加工资,你们不能等待资本主义的结束和灭亡,你们要从现在起就组织起来,反对企业主。当他利用工贼的时候,你们就要通过罢工进行斗争,阻止工贼釆取行动。同样,你们也决不能容许,而且国际也已经宣布,从现在起你们不应当再容许战争把你们吞噬掉。你们从现在起可以对事件的进程,对人们的决心发生影响。但是,除你们之外,除无产阶级之外,利害——如果利害与利害之间有阶级联系的话——是各不相同的;因为实行资本主义的结果不单单是分化社会,而且也分化资本家本身。所有资产者、所有资本家、所有大大小小的私有者在同一时间有着完全同样的利益,这种情况是很少有的。当我正在向你们说话的时候,有一些海盗,有一些贪婪成性的新闻记者,有一些胆大妄为的银行家,有一些厚颜无耻的资本家正梦想在摩洛哥进行一次有利可图的大远征。但是,当这些上层阶级的渣滓轻松愉快地走向摩洛哥海岸的时候,甚至在中等资产阶级中,甚至在小资产阶级中,甚至在那些还没有领会完整的社会主义意义的农村民主人士中,有千百万人不愿意法国的黄金和鲜血为这些徒劳无益的罪恶冒险行为白白流失。不过,这一切向往和平的愿望是分散的,不集中的,游移不定的。
国际仲裁
长期以来,社会主义对于国际仲裁是不信任的。这是有理由的。当人们看到沙皇在对日战争和屠杀俄国工人前夕向海牙会议提出仲裁和裁军建议的时候;当人们看到在海牙开会的各位全权代表花费了很长时间而达不成协议的时候,当人们看到他们代表本国政府讨论保障和平的手段的时候,炮弹正在雨点般落在卡萨布兰卡;当人们看到美国军舰从大西洋开往太平洋以威胁日本的时候,当劳动人民看到这一切情况的时候,他们完全有权利对资产阶级所搞的国际仲裁表示不太热情。(赞同声)
我们的朋友奎尔奇[2]。也许说得有点尖锐,他曾在斯图加特以一个多世纪以来惯于自由的民族所具有的十分坦率的态度说道,那里的外交官“正在狼狈为奸”。(笑声)是的,他说得有点尖锐,所以德国政府由于非常关注国际礼仪,已经叫他注意这一点。其实,他倒是说出了人民群众理所当然的不信任态度。
不过,公民们!为什么外交官、各国政府代表和各国政府本身感到有必要每三年给全世界来一次这样的和平演出?如果这是演戏,那么这种戏也是对于统治者很有危险的,因为,既然是在这样一个众日睽睽的舞台上演出和平戏剧,他们就使得各国人民自己不想登台来亲自演一下同样的戏剧,而且演得更认真。(笑声和掌声)
公民们!这就是在斯图加特发生的事。社会党人认为,各国统治者之所以不得不定期上演仲裁的戏剧,这是因为他们懂得各国人民希望和平;因为各国无产者已经开始组织起来,首先要求和平,然后强令接受和平。各国统治者却认为,最好还是按照他们的意旨赶快制造出适合他们口味的和平……一个容许有一些战争的和平,(笑声和掌声)以免无产阶级去奋力创造一个真正的和平。不过,无产者认为,无论如何,这是我们行动的初步结果,是我们力量的第一个标志。如果道德家说,假仁假义是恶行对美德表示的敬意,那么,政府主张和平的那种假仁假义就是对于国际工人阶级深邃的和平意志表示的敬意。(掌声)所以,各国劳动人民的最起码的灵活性和基本义务,在于马上抓住外交家和各国政府口头上答应的东西。衣饰奢华、动机高尚的部长先生们、执政者先生们和外交官先生们,如果你们要国际仲裁,我们也要。不过,我们要的是真正的国际仲裁,并且我们要把这个事业掌握在我们无产者的坚强有力的手中,而你们对这个事业却服务得很坏,你们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为它服务,实际上却背叛了它,我们这些社会党人向你们这些执政者提出保持各国人民之间和平的建议,今后,你们再也不能对我们说,这是空想,这是乌托邦,因为你们此刻也正在海牙研究强制的条款。好吧,我们给你面子,相信你们的话。是的,国际仲裁是可能实现的,是的,世界和平是可能实现的。但是,因为你们这些执政者力量太薄弱,无法缔造和平,因为要求和平的无产阶级和热衷战争的资本家集团都向你们提出要求——你们做不到的事,我们做得到,现在我们告诉你们,正是出于国际的愿望,正是出于不肯再用自己的鲜血来实现你们的梦想和罪行的各国工人的愿望,国际仲裁将会建立起来。
当开始发生争端的时候,我们将对执政者说:通过你们的外交官来商谈吧。如果你们的外交官失败了,去找你们自己指派的仲裁者,服从他们的决定:不打仗,不流血,服从人道的制裁,服从理智的仲裁。如果你们不愿意这样做,那么,你们就是一群恶棍组成的政府,就是一伙杀人犯组成的政府。(热烈鼓掌)而无产者的责任,就是奋起反对你们,就是拿起和紧握你们交给他们的武器,但不是……(掌声和喧闹声)
公民们!我同热心支持爱尔威的朋友们真是合不拢。当我对于他的理论中我认为是错误的部分提出保留时,他们用非难的声音打断我的话,而当我提到他的理论中我认为是正确的部分,也就是他的社会主义理论的时候,他们在发出过多的赞同声之后,又打断了我的话。(笑声)
我说,有了最近在斯图加特开会的国际所提出的那条准则,那个关于强制仲裁的警告,一切问题就简单多了。以后,用不着再在错综复杂的事件中,在外交权术中,在各国政府的诡计和秘密中去分辨:谁是发动攻击的政府,谁是受到攻击的政府。一个政府,如果它拒绝仲裁,并且拒绝仲裁而逼迫人们去进行血腥的冲突,它就是侵略者,是文明的敌人,是无产阶级的敌人。那时候,国际就会告诉你们,无产者的权利和义务,不是浪费气力去为一个犯罪的政府效劳,而是把冒险成性的政府用以武装人民的枪支截留下来,目的不是用来射击别国的工人和无产者,而是用来以革命的方式打倒这个犯罪的政府。(长时间热烈的鼓掌声和叫好声)
那时候,在国内,谁敢反抗这个革命运动?如果我们谴责并以革命手段攻击一个犯有不接受仲裁、不愿意去海牙的罪行的政府,那些诽谤我们的杰出保守党人、那些侮辱我们的出色的激进党人还有什么可说呢?(笑声)
对于保守党人,我们要说:怎么,你们不许无产者有权利认真对待沙皇的建议?(笑声)我们对于克列孟梭先生的政府说……(有人发出嘘声)公民们!这篇演说比我原来打算说的稍微长了一些……(笑声)我们要对激进党人政府说:是谁派全权代表前往海牙去以法国的名义谈判国际仲裁的?如果莱昂·布尔茹瓦先生和孔斯旦·戴斯图内尔[3]在海牙试图使各大国接受强制仲裁之后回国,看到法国全体工人群众奋起争取甚至真正的强制仲裁,那么他们会有怎样的表情呢?这场革命将不仅是从无产阶级的内心里迸发出来的,他们一想到别人企图把他们投入到对其他无产者的内战而义愤填膺,这场革命也是从全国人民的良知中迸发出来的。到了那时候,愤恨的无产阶级使用武器,并不是为了犯罪,而是为了拯救和解放,它将建立一个革命政府,一个人民政府。这个政府会对集结在边境上的侵略者或企图越过边境的侵略者说:你们要不要和平?我们去找仲裁者吧!这是用社会共和精神来平息纠纷的办法。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如果他们继续动员部队,那么,其目的就是要打垮无产阶级,那么,无产阶级本身就将进行自卫,同时保卫革命的祖国。(掌声)
斯图加特决议所建议采取的正是这种行动政策,它的形式各种各样,而且总是坚强有力,你们可以看到,这种国际原则是多么始终不渝,多么合乎逻辑,多么清楚明晰,多么前后一致;而且为了使一个国家的无产者的努力得到其他国家无产者的支持,国际已在斯图加特宣布,全体无产者,每个民族都应当尽最大努力防止战争,或者用革命的手段惩罚战争的制造者。因此,它已责成有各国政党代表参加的社会党国际局促进和协调全体无产者的努力,以便使不只是一个国家的人民,而是所有被本国政府打算投入冲突的各国人民同时齐心协力而又热情充沛地行动起来,使战争遭到两面夹击。
公民们!尽管你们很劳累,尽管天气闷热,我还是想在这里详细谈谈在斯图加特进行谈判的情况,说明一些国家的态度,所以请允许我休息几分钟(热烈鼓掌)
主席:休息几分钟。
德国社会主义者和法国社会主义者
公民们!法国或其他国家的社会党人,谁也不会妄想,或者天真地以为:要制止各国政府和杜绝战争,只要起草一份我向你们宣读过的国际代表大会提出的那种决议就行了。仅仅宣布这些条文是不够的,必须把它们付诸实施;为了实现这些条文,必须在无产阶级当中进行巨大的宣传教育工作。但是我可以肯定,不久之后,当各国政府看到,当特权阶级看到发动战争是有巨大危险的时候,它们就会比较小心谨慎一些……
公民们!我清楚地知道,我们那些十足的民族主义报纸——包括大部分激进党的报纸——对我们说过,是的,是的,好极了……这是你们说的,你们是法国社会党人:你们想用反对资本主义的战争来代替反对外国的战争;这些报纸对我们说:你们在准备出卖法国,当你们正考虑进行这项大叛卖勾当时,其他国家的社会党人则是爱国者,真正的爱国者,优秀的爱国者,而《晨报》……(有人发出嘘声)
公民们!你们最好什么也别说,因为你们怎么说也不够……(笑声)
我刚才说到,《晨报》除了具有其他特点之外,还具有殖民爱国主义和大陆爱国主义的特点;《晨报》从斯图加特代表大会开幕起就用大字标题刊登:“外国的社会党人都是爱国者。只有法国的社会党人背弃和憎恨自己的祖国……”(骚动)当大会闭幕后,该报又写道:“反法代表大会闭幕。”所有资产阶级报纸:《激进报》、《曙光报》、《时报》和《辩论报》都随声附和……
公民们!我们虽然对于这类事情十分习惯,但也感到有些惊讶,我们问自己:法国无产阶级始终英勇地拯救了为特权阶级和资产阶级所抛弃的祖国,(鼓掌)难道我们大家,这个法国无产阶级的代表会偶然地……难道我们会在很短时间内就变成叛徒,落入了被他们说成是按照德国皇帝利益行事的可怕的德国社会党人的圈套?
公民们!使我感到放心的是,正当法国资产阶级报纸这样谈论法国社会党人的时候,斯图加特代表大会闭幕之后,我在德国待了几天,并且阅读了所有德国报纸,我几乎在每一种报纸上都看到:其他国家的社会党人都是爱国者……(哄堂大笑声)只有德国社会党人是他们祖国的敌人……而且不只是随便看到的几家报纸说这种话。德国爱国者委员会首领凯姆将军写道:“德国社会党人想要防止战争,他们通过斯图加特决议已经表明了这一点。但是他们怎么能在法律上办到呢?只有德国皇帝一个人可以宣战。因此,德国社会党人在国会中毫无办法;因此,为了防止战争他们对有革命这一途径;因此,他们想利用战争来发动一场革命;因此,他们从现在起就犯下了严重的叛国罪,帝国应当追究他们。”
你们都知道,《北德总汇报》是德国政府的官方报纸,下面是该报的原话:“斯图加特代表大会是暧昧而混乱的。但是,有一件事是清楚而肯定的。那就是德国社会党人是全世界所有社会党人中最不爱国的。”(笑声和掌声)
不过,公民们!为了知道通过的决议是否明确,是否对在上面签了字的所有政党都有约束力,只要读一读它就明白了。有人试图指责说,瓦扬和我——我们同爱尔威在小组委员会中代表通过南锡提案的多数派——我们曾经被迫放弃南锡决议中具有决定意义的部分;公民们,不是这么回事。的确,德国社会党人正在为克服帝国政府对他们设置的特别困难的障碍而斗争。千真万确的是,我们曾经一道怀着善意去寻求一种方式,以便既明确地表达国际社会主义的思想,又最大限度地使我们的德国同志们不致受到帝国法庭的追究。我们是怎样做的呢?公民们!我可以坦率地说,是我提出了这种办法:我们只是按照历史的先后顺序把南锡议案分门别类地列在最后的一段中所提出的东西照抄下来;而不是明确地指出:如果一场战争有爆发的危险时,无产阶级将采取它所拥有的一切手段,从议会行动到总罢工和起义;我们谈到了种种努力,提到十五年来各国无产阶级为防止战争所使用过的斗争手段,我们回顾了两年前法国人和德国人对于摩洛哥问题和德法冲突所釆取的议会行动,我们重新提到意大利社会党人和奥地利社会党人为阻止意奥战争爆发而在的特里雅斯特所采取的联合行动,我们同时还提到瑞典社会党人曾经用总罢工来威胁本国政府,如果它想侵犯挪威的独立的话。我们也提到俄国革命者曾经利用对日战争以革命的方式反对沙皇政府。在指出无产阶级使用过的这一切斗争手段之后,我们最后说:无产阶级将来应当釆用它可能使用的一切手段,最后的结论明确指出,无产者应当利用战争所引起的经济和政治危机,促使人民觉醒,从而加速资本主义统治的灭亡。因此,无产阶级具有革命意义的努力的历史,这段革命史的革命性结论,这就是各国代表同我们——意见一致的德国人和法国人签署的东西。(长时间强烈鼓掌)
在这方面,奥地利代表阿德勒公民和我各自拟了一份草案。整个小组委员会都同意有必要申述这些基本论点。阿德勒和我的草案只有细小的差别,结果,我的草案被认为较好一些,以7票对6票通过,被采用作为讨论基础,因为国际希望清楚地表明自己要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决议的坚定意志。
只要读一读德国社会党人报纸的报道,读一读出席斯图加特代表大会的柏林代表们目前在柏林各区的报告,就可以确信国际的决议不会是一纸空文。所有德国人都声称国际给德国社会主义很大帮助,即鼓励它,提醒它组织的力量是不够的,应当把这种力量变为行动的力量。《前进报》引述《汉堡回声报》的话说:“这是为国际开辟的新阶段。”以前,国际一直在摸素,在寻求自己的道路,在运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组织起来;但是现在它已经组织起来了,它可以行动,它应当行动。(掌声)
有人喊:谈谈摩洛哥吧!
如果你们看到,现在仅仅举出一些技术性细节,一些表面的细节,不过它们都是有意义的,如果你们看到,尽管有必要使用不同的语言,尽管来自各大洲的代表人数众多,共有900个代表,如果你们看到代表大会是多么准确地进行工作,多么稳健地获得成功,它对于例如侨居等具体问题所通过的决议是多么精确和细致,那么你们就会说:是的,国际已经脱离了摸索阶段,它已经脱离了混乱阶段,它现在已经作为一种行动力量,一种光明力量而出现在世界上。无产者将聚集在它的周围。这个火柱将指引一切受苦人,矿山、玻璃厂、织布厂里的受苦人,受压迫的贫苦农民,所有在地面上劳动的人和在地下劳动的人,不论他们的民族、种族如何,——所有受苦人、被剥削的人,全都欢迎这个国际主义良心的表现,认为这是无产阶级即将到来的解放的先声。(热烈鼓掌)
公民们!我今天不能详细讨论我们今后在法国应当采取的实施办法以及在斯图加特提出的国际行动准则。我以后再同你们谈谈这些问题。这类集会不应当是为了做表面文章,而应当是我们讨论行动计划的定期集会。(一致赞同)
我只想谈一点:那就是,在国际中,应当深入了解各国人民的品德、
力量和才智,并把它们结合起来。我国人民从自己的历史中接受了革命的锐气,并且尽可能把它显示出来。我们的德国同志曾经勇敢坦诚地大声说出来,考茨基曾经胸怀开阔地认为并在《新时代》杂志上写道,从此以后,德国社会主义不再拥有领导权,这并不是因为德国社会主义衰落了,而是因为其他国家社会主义提高了。这样,就会出现各种力量和才能的平衡和交换。那么,就像我们可以把渊源于我国历史的革命锐气传给别人一部分那样,我们也有义务向德国社会主义学习它的令人佩服的组织、教育和领导能力,这种能力使它具有力量和变得伟大。
刚才有人打断我的话,对我说:谈谈摩洛哥问题吧。我能对你们说些什么呢?我只能说,尽管我们作了努力,我们没有能够阻止海盗们的卑鄙活动。(掌声)为什么呢?因为,在我们议会力量的后面,只有萌芽状态的工人力量作为后盾。(赞同声)
如果有了你们的革命理想主义,有了你们积极奋发的力量,——不是像现在的法国这样,在五六百万无产者中只有50万参加工会,成为法国总工会的会员;如果你们像德国的工会那样,他们的工会会员在几年之内就超过了100万;如果你们像英国职工大会那样,他们的代表大会正在开会,它所代表的入会工人确实是170万;如果你们有了这样一支巨大的力量,有了你们的热情,有了你们的锐气,就没有一个政府能够强迫这个国家接受一次它不愿意的殖民远征,尽管它可能得到《晨报》、《时报》、《辩论报》和其他报纸的支持。(掌声)
斯图加特的第一个教训是:为了不辜负国际对大家的信任,我们必须组织起来,必须有所发展,必须壮大自己的力量。我们一定能够做到;我知道最近几年来在巴黎组织了一些同业工会;我知道,建筑业的同业工会就比三年前组织得好得多,要成为一支真正的力量,这完全取决于你们。的确,咒骂祖国是太容易了,只要用一些词句说说就行,最好是夺取祖国。(赞同声)要使国家成为你们所有,这完全取决于你们。为什么祖国是资产阶级的呢?因为你们分散,因为你们自私,因为你们暮气沉沉。(掌声)你们占有数量上的优势。如果你们既有组织又有意志,你们就可以使祖国社会主义化,把它变成你们的祖国,你们就可以把它变成无产阶级的工业和财产。(掌声)这是国际对你们的要求,这是我们与各国同志们一起前进的目标。
激进党人
如果激进党人、民主党人怀有善意,他们就不会侮辱我们,咒骂我们,讥笑我们,而会祝贺我们,感谢我们在斯图加特作出的努力。
他们现在还对我们说,是的,你们宣传的理想是美好的,但是因为你们单枪匹马地宣传这个理想,这是很危险的。我们进行努力,我们要指出:整个国际具有同样的思想,同样的意志,它承担同样的责任。这是世界和平、国家独立、劳动人民的自由发展、改革和民主政策的顺利执行的保证。但是,激进党人不仅不感谢我们,反而诋毁我们,用最卑鄙的民族主义者最下流的话来攻击我们。他们怎么会堕落到这样卑鄙龌龊,解开这个奥秘的钥匙在哪里呢?
我是怀着忧伤的心情这样说的:只有一个人对我们十分严厉,使我非常痛心,他就是兰克[4]先生。让我尊敬地表示我的看法。他曾经是一个老民主主义者,不屈不挠的共和派,遭到过流放,认识布朗基。他对我们提出的苛刻批评使我感到痛心。但是,他应当记得,在宣战后不久,在8月初我军初败、但远在法国防御力量被歼的色当战役惨败之前,布朗基曾经同埃穗、格朗热等人试图在维莱特发动巴黎起义,宣布帝国垮台,共和国成立。当时有人斥责他们是叛徒。甘必大本人则在波旁宫说,他们变成了普鲁士军队的盟友。布朗基竞成了普鲁士军队的盟友!(激动)公民们!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他们试图拯救法国,试图把法国从垂死的帝国衰落而腐败的魔掌中解放出来,并把它交还给共和无产阶级坚强有力的手中。经过这番回忆之后,像兰克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误解我们?这是因为,公民们,理想脱离了社会主义和工人的生活,就会枯萎,即使在最高贵的心灵中也是如此。兰克先生认为我们所向往的一切都是危险的空想。为什么?因为他不同本国和国际无产阶级的生活接触,所以他就不认识这股新生力量,有机力量,救亡力量,革新力量。他认为我们要冒险,我们浪费了许多唇舌,而敌人却把这些言词变成一大堆炮弹来向我们发射。
不过,在这些不懂得新时代运动的激进党人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人是十分清楚地懂得的,我马上就要揭露他们的秘密。他们有一项政治纲领。他们在社会党人的支持下,已经实现了这个纲领……
有人喊:15000法郎呢?……(笑声和喧闹声)
主席阿列曼公民:散会以后会把这笔钱还给你的。(笑声)
饶勒斯:只需请求党把从这笔补助金中扣除的款项用来把无产阶级组织好。(掌声)
我说,在这些没有理想、浑浑噩噩且又不明事理的激进党人之外,还有一些人却是深明事理的。他们在社会党人的支持下实现了自己的政治纲领之后就说:必须加上一个社会纲领。当丝毫没有机会实现这个社会纲领的时候,他们却高兴地把它抬了出来。后来,随着那些纯政治性的、逐渐解决了的问题从两院的议事日程中被勾销掉,随着我们对税收问题、社会问题进行审议,随着激进党人不得不要求他们的五花八门的顾客中的一部分作出某些真正的牺牲,他们就说,这个纲领非常好。不过,只是停留在纲领的状态下才是这样,于是他们就力求找到一条妙策来不付诸实施。他们找到了一条妙策。他们说,是的,实现纲领是很好的,但是只能在社会党人的协助下来实现;而社会党人现在既然已经是暴动者,革命者,无祖国的人,我们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些声名狼藉的人的合作。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只有同我们一道才能够实现这个纲领。爱尔威成了一个怪物,我成了爱尔威的副手。那些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政纲的激进党人表面上仍从属于我,因此也从属于爱尔威,被叼在他的嘴里——他是个怪物嘛。因此,请你们投票赞成改革,工人领退休金,企业主纳税,征收所得税,这就是按照社会党人的利益行事,这就是按照饶勒斯的利益行事……而他又是按照爱尔威的利益行事……按照德国皇帝的利益行事!(笑声和掌声)
这就是这些先生们出于爱国主义的动机而准备抛开他们的纲领的原因。啊!他们是具有自己特点的变节者……(笑声)他们把爱尔威思想用于政治方面。
公民们!这幕喜剧,我知道它会如何结束:由于谴责我们,由于夸大对我们的责难,滥用浮夸的言词,他们最终确实会害怕他们自己……(笑声又起)会使他们的一大部分顾客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感到害怕。到那时候,他们既然已经谴责了我们,便只好投入保守派的怀抱之中,那些名副其实的反动分子的怀抱之中,以求自拔……啊!瓦雷纳是多么天真:因为这正是激进党人所希望的,不过,问题不止于实施他们的纲领;保守派、温和派、梅利纳派所希望的不只是阶级的满足,他们所希望的是个人的满足。于是,有人开始对激进社会党人说,啊!你们至少要剥掉社会党人的标签、外衣和称号;然后有人又对他们说:这还不够……为什么还要保留这个使你们与全体共和派有所区别的“激进的”称号呢?……于是,有人请他们先后剥掉他们所戴上的所有外号,正如在《可笑的女才子》中马斯加里先后剥掉自己的无数件坎肩一样[5]……(笑声)这还不够……,还有人对他们说:不管你们做些什么,你们只是在最近才变得聪明起来,你们看到社会党人是怪物,但是你们看得太晩了,我们早就对你们说过,你们现在才害怕,我们过去一直就害怕,因此我们比你们资格老得多。(再度发出笑声)于是有人请他们隐姓埋名,融合在老朽的保守派的顾客中……让他们消失在那里吧,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就我而言——而且我认为我是以我们党的名义在这里讲话——我不冒充好汉:我十分清楚地知道,我们将经历艰难的时日,我知道有一个反对我们的激进党人和保守派的联盟正在形成,这个联盟比以激进党名义和激进党政府形式出现将更加可怕,更加保守;我知道这种联盟和反抗的力量正在准备对付我们,我毫不犹豫地说,这种联合可能使我们丧失一部分我们现在在议会中拥有的席位。但是这有什么要紧……(热烈鼓掌)
你们知道,我并不轻视议会活动、政治活动和选举活动。但是,我要说我们党已经充分证明了它具有议会活动的能力,甚至在敌人的联盟面前,也经得起暂时的失败而不致遭到削弱,我们党宁肯高举自己的旗帜,丧失一部分席位,而不愿意消失在一些表面胜利中,同反动势力结成联盟的激进党人的可耻的、虚假的胜利就会是这样的……(掌声)
这个胜利的联盟将死于自己的胜利之中;因为激进党人是无能为力的:他们将成为卑鄙的反动分子的囚徒、俘虏,他们将像苦役犯一样拖着锁链,而民主政治中一切坚贞不渝的分子都将转而反对他们,社会主义将作为唯一的进步力量、改革力量、发展力量,同时也是革命力量而出现!普选在不久之后将会为它安排一次最好的报复和胜利的反击。
公民们!至于我,我对于未来是具有无限信心的。我们以一种坚定的信念去看待事物,去参加战斗。伟大的诗人但丁在《新生》的一个梦中曾经说,当他梦见贝阿特里克斯的理想的美可能消逝时难过得快要发疯……但是社会正义,无产阶级革命的理想的美是不会消逝的,它像劳动一样是不朽的,像良心一样是永恒的,我与你们这些国际的战士一起欢呼社会主义人道的来临!(热烈掌声,长时间的欢呼声)
(译自《饶勒斯全集》第5卷,1933年巴黎法文版第123—142页,北京编译社译)
[1] 1907年9月7日在法国社会党(工人国际法国支部)塞纳省联合会在提沃利大厅举行的群众大会上发表的演说。大会由让·阿列曼主持。——原编者注
[2] 哈利·奎尔奇(Harry Quelch 1858—1913)——英国工人运动活动家,新工联和英国社会主义左翼领导人之一。——编者注
[3] 莱昂·布尔茹瓦是法国激进党人,历任法国政府部长和总理,众议院议长,孔斯旦·戴斯图内尔是出席1907年海牙会议的法国政府代表。——编者注
[4] 阿尔图尔·兰克(Arthur Ranc 1831—1908)——法国政论家和资产阶级共和派,曾参加巴黎公社,后来在甘必大和克列孟梭等主办的报纸中担任编辑工作,曾任众议员和参议员。——-编者注
[5] 《可笑的女才子》是法国戏剧家莫里哀的一部喜剧。马斯加里是剧中的一个仆人。——编者注
感谢 秋越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