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葛兰西 -> 火与玫瑰——葛兰西书信集(1908-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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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爱的[1]
  我收到你4日的来信(上周我收到克里恩泽夫的书和《工人通讯员》的小册子)。我不知道你给我写信之前收到我哪一封信,由于你提及一起收到3封信,但我是每周都给你寄信。我最近一封信很严肃,我是说近乎庄严[2]
  现在我一方面很平静,因为我听到你柔美的声音,看到了你的爱情,我知道你更是我的;但另一方面我很不平静(生活是可怕地辩证的)。听说我在威尼托当选议员,于是我想我若返回意大利,将很难出境去参加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那么,我怎么能期待你来看我?为了让我们的孩子不受罪,现在你应当等待,而我恰恰期待此时在你身边,以便参与你的全部新生活,分享你的欢乐与痛苦。我的脑海不断浮现相互矛盾的各种思绪,我愿一天一天地、一小时一小时地告知你,但我希望一切顺利。意大利新议会只是5月25日才开会,即使我真的当选议员,可能也不必离开这里,因为25日我应到莫斯科。我还能对你做鬼脸吗?现在我们都是严肃的人,不久我们将有一个孩子,不要给小孩儿做出坏榜样。你看,多么广阔的新地平线在展现,世界既庞大又恐怖,千真万确。这几天我重读了帕斯卡雷拉[3]的十四行诗,其后我让人寄给你,《发现美洲》仍然显现出老西藏喇嘛说法中包含准确的观点。其后,谁知道哥伦布乘坐现代战列舰真能发现20个美洲:整个世界,等等。此外,我想在孩子出生后不久我们就会严肃地动起手来,因为我们在许多事情上意见不合。至于给孩子起名,你不是记得我偏爱纳布科多诺索尔、西梅奥内、艾尔门加尔达、普鲁登齐亚纳、威尼兰达、帕拉莱皮佩多等名字吗?我预见到我们会发生一系列争吵。你在这方面从未畅所欲言,但我今天觉得你的策略是机会主义的并充满威胁性。
  我有点儿疯癫,但我很不情愿这样。确定无疑的是:我非常爱你,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我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紧紧地拥抱你。我刚一接到你最近一封信,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我仿佛觉得你已到维也纳,而我在大街上遇到你。这次我又感到不适,难以入睡,你的信确实使我过度兴奋口当我真正拥抱你时,我想仍会感到不适,因为我会备受激情折磨。亲爱的尤尔卡,你是我的整个生命,正如在爱上你之前我从未感觉到生命本身:这么伟大而美好的情感,使生命的每一时刻和每一流转都非常充实。今天我想变得更加坚强,似乎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因为我希望你的爱使我幸福,这一愿望反映在我的全部活动中。我想当我们在一起生活时,我们将战无不胜,我们甚至会找到粉碎法西斯主义的手段。我们希望我们的孩子有个自由、美好的世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将奋力斗争,仿佛以往从未这样斗争过,运用我们从未有过的智谋,不屈不挠,竭尽全力,清除一切障碍。请你给我写封长信。倘若一个月后你偎依在我身旁……可能就会这样。
  长久地吻你,亲爱的[4]


1924年4月13日,〔维也纳〕




注解

[1] 致朱丽娅·舒赫特。

[2] 参阅第114封信。

[3] 帕斯卡雷拉(C.Pascarella.1858—1940),用罗马方言写作的意大利诗人,《发现美洲》是其1893年的作品。

[4] 原文为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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