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爱玛·戈德曼 -> 戈尔德曼散文集:无政府主义与其他(1910)
9、女性选举权
我们享有时代的进步、科学和发展。那为什么我们盲目崇拜物神,这不奇怪吗?的确,我们崇拜的物神有不同的形式和内容,但它们对人类精神的破坏仍和远古并无二致。
现代的物神是普选权。还未实现这一目标的人为了它而抛洒热血,而已经享受其统治的人在祭坛上为这一万能的神奉上丰厚的献祭。可怜了那些胆敢质疑其神性的异教徒!
女性对物神崇拜比男性更甚,尽管其偶像会改变,她总是跪在地上,举起双手,看不见她的神有泥塑的双脚。因此从远古时代开始,女性就是所有神灵的最大拥护者。也正是因此,她也付出了只有神灵才能要求的代价——自由,鲜血,甚至生命。
尼采著名的格言“要是你去见女人,带上你的鞭子”被视作十分残忍,但尼采在这句话中表现了女性对神灵的态度。
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宣判女性一生都只能是卑微的奴隶。它阻碍了她的天性,禁锢了她的灵魂,但基督教还没有比女性更虔诚的拥护者。确实,可以说要不是女性的拥护,宗教早就消失在人们的生活中。世界上最热忱的教堂工作者、最不懈的传教士,都是女性,神灵禁锢她们的灵魂,奴役她们的身体,而她们却在祭坛上牺牲自己。
战争,这个永不满足的怪兽,掠夺了妇女最珍贵的东西。它夺走了她的兄弟、爱人、孩子,留给她的却是孤独绝望的生命。然而对这种战争最大的支持者和崇拜者却是女性。正是她向孩子传达了征服和强权的爱;也正是她在孩子耳边呢喃着战争的荣耀,伴着号角声和枪声哄孩子入眠。同样,正是女性簇拥着从战场归来的获胜者。的确,正是女性为这个永不满足的怪兽——战争付出了最高昂的代价。
然后就是家庭。多么可怕的物神!这个围着黄金栏杆的现代监牢,它是如何汲取女性生命的每一点能量的呢?其闪耀的光芒让女性看不见作为妻子、母亲以及主妇所要付出的代价。但女性顽强地附着于家庭,附着于束缚她的力量。
或许有人说,正是因为女性认识到她被迫对教堂、国家和家庭付出的辛劳,她需要选举权来解放自我。对少数人来说这或许是真的;而大多数的妇女政权论者将其完全否定为对神灵的亵渎。反过来,他们总是坚持正是女性选举权使她成为一个更好的基督教徒和主妇,以及国家的忠诚公民。因此选举权只是加强了女性自远古时代就信奉的神灵的伟大。
女性如此虔诚,如此热切地拜倒在新偶像——选举权的脚下,这是多么神奇啊!和以往一样,她依旧忍受迫害、禁锢、折磨以及所有形式的非难,仍然面带笑容。和以往一样,哪怕是最开明的女人,都希望二十世纪的神灵——选举权——能带来奇迹。生命,快乐,愉悦,独立——所有的一切,或许更多,都来自选举权。在其盲目的臣服中,女性看不见有智之人五十年前就已经明白的事情:选举权是魔鬼,它的本事就是奴役人类,并蒙蔽人们的双眼,让他们看不见自己如何被操控,以至于向其臣服。
女性对于公平选举权的要求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女性必须在所有社会事务中获得平等的权力这一论点。如果选举是一种权力,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反驳。啊,人类的无知啊,竟能把强加的压迫看做权力。又或者,让一群人制定法律而另一群人因武力而被迫服从,这难道不是最残忍的压迫?这个所谓的“黄金时机”为苍生带来众多苦难,掠夺了男性的政治和自立,而女性竟然声嘶力竭想要得到它;这种压迫彻彻底底地腐蚀了人类,让他们完全被置于不择手段的政客手中。
贫穷、愚蠢而又自由的美国公民啊!他们自由地挨饿,自由地流浪于这个伟大国家的高速公路上,享受着普选权,并且用这种权力为四肢带上镣铐。他们所获得的奖励是严苛的劳动戒律,其拥有的联合抵制和抗议示威权被明令禁止。事实上,这法律除了不剥夺他们的劳动果实之外,禁止一切权利,然而女性并未从这些二十世纪物神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中学到任何经验教训。而我们只是假设,女性会净化政治。
无需赘言,我并非在女性没有获得平等选举权这一传统层面上反对普选权。对于女性不应该获得同男性相同的选举权,我看不出任何身理、心理或是精神上的原因。但这样很有可能让我忽视女性成功而男性失败这一荒唐观点。若女性不会使事情更糟,他们也必定不会使其更好。因此,假设她能够成功净化某些不是那么容易被净化的东西,那她就被赋予超能力。由于女性最大的不幸在于她不是被视作天使,就是被当做魔鬼,她真正的救赎存在于人世间;也就是被视作人类,因此受制于人类所有的缺点和错误。那么,我们能否相信,两个错误加在一起能否达到正确?如果女性参与到政治角逐中,我们能否假设政治中固有的毒性会减少?最激进的妇女政权论者也难以继续如此愚蠢!
事实上,普选领域思想最进步的学生已经认识到,政治力量所有的现存系统都是荒谬的,也完全不足以面对生活中压力逐增的事件。这一观点产生于本身即是女性选举权忠诚信奉者的海伦·L·萨姆勒博士的一则宣言。她的作品《平等选举权》非常出色,她在其中写道:“在科罗拉多,我们发现平等选举权用一种最激烈的方式展现了现存制度中关键性的腐败和堕落特质。”当然,海伦·L·萨姆勒博士头脑中自有一种特殊的选举系统,但相同原理同等适用于整个选举系统机器。基于此种观点,就难以理解作为政治因素的女性会如何有益于其本身或是整个人类。
但是,我们的选举支持者们,看看那些已经实行女性选举的国家和州。看看女性已经成功的地方——澳大利亚,新西兰,芬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国家,以及本国爱达荷、科罗拉多、怀俄明和犹他四个州,他们又取得了什么成就。距离产生美——又或者,引用一句波兰俗语——“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因此我们就能假设,不同于别的国家和州,这些国家以及州在所有关于人类种族的致命问题上有更大的自由、更多的社会和经济平等,对人类生命更佳的尊重,对重大社会斗争有更深的领悟。
澳大利亚以及新西兰的女性可以选举,可以参与法律制定。而在这些妇女参与政权论者进行英勇斗争的地方,劳动环境会比英国更好吗?那里是不是有比英格兰更光辉的母性,更快乐和自由的儿童?女性是不是不再仅仅被视作性商品?她是否将自己从清教式道德对于男性和女性的双重标准中解放出来?当然只有普通的女性参政者才敢肯定地回答这些问题。如果真是如此,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当做普选成功的圣地就是荒谬的。
另一方面,对于了解澳大利亚真实政治状况的人来说,事实是政治家通过实行最严厉的劳动法案钳制了劳动者,使得在没有仲裁委员会允许下的罢工等同于叛国罪。
我从未试图暗示女性选举权需要对国家事务负责。但是,我的意思是,将澳大利亚当做女性成就的奇迹是毫无理由的,因为他们的影响力不足以将劳动者从政治支配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芬兰给予了女性平等的选举权;不仅如此,甚至还让她们获得了参与议会的权力。这是否有助于催生比俄罗斯女性更加伟大的英雄主义和更加强烈的热情?而芬兰的波若弗斯凯亚、斯宾瑞多诺瓦、芬娜、布瑞凯瓦斯凯亚又在哪里?无数兴高采烈前往西伯利亚寻求他们事业的年轻芬兰女孩又在哪里?芬兰很可悲地缺少英雄的自由主义者。为什么投票站没有为他们创造出来呢?芬兰人中唯一最典型的复仇者是男性,而不是女性,他们使用的是比投票更有力的武器。
至于我们本国中经常被当做奇迹典范、女性可以选举的州,女性通过选举所实现的并不如其他州女性享有的广泛;或者说没有投票而他们通过不懈努力所难以实现的是什么?
的确,女性平等的财产权在他们可以选举的州得到了保证;但是大量没有财产的女性的权力、数以千计的靠手吃饭的工薪人员呢?甚至连立场坚定的萨姆勒博士也承认,平等选举没有也不能影响他们的境况。作为一个积极的女性参与政权论者,她曾经被纽约州大学生平等选举权联盟派遣到科罗拉多收集有利于平等选举的材料,所以她最不可能说贬低的话;但是我们都听闻“平等选举权对女性的经济状况影响甚微。女性并未实现同工同酬,即使是科罗拉多,女性从1876年起就享受了平等的选举权,但女性教师的收入仍比加利福尼亚要低。”另一方面,萨姆勒女士并未解释即使女性在三十四年前就享受了平等的教育权,从1894年开始又享受了平等的选举权,为何几个月前在丹佛的民调仍然显示了有一万五千名教育缺失的孩子。同时教育部门有大量的女性,而科罗拉多仍然通过了“儿童动物保护方面最严格的法案”。科罗拉多的女性“极其关注国家机构中无法独立生活、有缺陷、有过失的儿童”。如果一个城市有一万五千名失学儿童,这对女性的关心和爱护是一种多么恐怖的控诉。如果女性选举权在最重要的社会事件——孩子上彻底失败了,那它的光芒又从何说起?女性在来到政治角逐场时的公正优越感又在何处?当1903年矿场主发起了一场针对西方矿工工会的游击战时它在哪里;当贝尔将军建立了恐怖统治,在晚上将人们从床上抓出来,扔进牛棚,宣称“让宪法见鬼去吧,俱乐部就是宪法”时,它又在何处?那些女性政治家在何处,他们为什么不行使选举的权力?他们的确这样做了。他们帮助打败了最公正自由的人,怀特州长。后者不得不为矿业大王毕博德州长的工具让开道路,他是劳动的敌人,科罗拉多的沙皇。“当然男性选举没做什么让事情更糟的事”,可以担保地说。那么,女性选举对女性以及社会的好处呢?老生常谈的女性可以净化政治这一宣言只是神话。这不是产生自那些熟悉爱达荷、科罗拉多、怀俄明以及犹他等州的政治状况的人们。
女性,尤其是清教徒女性,天生就不遗余力地试图让别人变得和她想象中一样好。因此,在爱达荷州,他们剥夺了自己姐妹走上街头表达意愿的权力,宣称所有“个性淫荡”的女性都不适合投票。无须解释,“淫荡”当然是指未婚的妓女。他们并未提及非法卖淫和赌博都已经被禁止。在这方面,法律必须要有女性的特点:总是在禁止。所有一切法律都妙不可言。它们止步不前,但是却趋向于打开地狱洪涝的闸门。卖淫和赌博在法案出台之前还从未如此兴盛。
在科罗拉多,女性的清教主义表现得更为激进。“臭名昭著的生活不检点的男性和沙龙聚会相关的男性,走在女性有了选举权之后被赶出了政治圈”。康斯托克还能做什么?清教的神父还能做什么?我好奇女性为何会认为这是一种功绩。我好奇她们是否明白这不是提升了她们的地位,而只是让女性成为政治间谍,卑鄙地窥伺人们的私生活,而这种窥伺并非出于好的理由,而是正如科罗拉多的女性所说“他们喜欢进入自己从未进入的房子,尽可能地去发现,政治或是其他”[1]。是的,进入人类的灵魂和最微小的角落。因为没有比丑闻更能满足大多数女性的渴望。要不是作为政客,她何时能享受到此种良机?
“男性就是臭名昭著的肮脏生物,总是和各种沙龙聚会联系在一起。”的确,女性投票聚会不会受到如此多的指责。政治,甚至能保证这些忙忙碌碌的人能够决定哪些生物对于这种非常洁净的氛围足够干净,那么是否必须认定沙龙聚会者属于同一种类?唯有已经展现在禁酒令中的美国式虚伪和顽固,支持赞许了众多醉醺醺的有钱人,却时刻警惕地监控着穷人最后的立足之地。若是没有其他原因,女性对于生活狭隘和诉求的态度会使得她在享有政治权利的地方成为对自由更大的隐患。男性早就战胜至今仍然禁锢女性的迷信。在经济竞争领域,男性被迫行使效率、评判、能力和竞争。因此,他们就既不会有时间也不会倾向于用清教式的标杆去衡量每一个人的道德。同样,在政治活动中,他们也不会蒙上眼睛凭直觉行事。他们知道,数量而非质量才是政治研磨机的实质材料,并且,除非他是感情化的改革者或是老顽固,他就会知道政治绝非沼泽。
对政治进程熟悉的女性,知道野兽的本质,但是他们的自我满足和自我主义使他们相信他们必须饲养这个野兽,那么这个野兽就会变得和羔羊一般纯洁且温顺可人。就好像女性没有贩卖他们的投票,女性政治家没有被收买。如果她的身体能因物质性的考量而被收买,那她为什么不能投票?这就是科罗拉多和其他一切州所做的,是女性选举权支持者都不能拒绝的事实。
正如我之前所说,女性对于人类事物狭隘的观点并非是其不应在政治上凌驾于男性的唯一论据。还有别的原因。女性终其一身的经济寄生状态最终模糊了其对于平等含义的观点。她哭喊着要求同男性相同的平等权利,但是我们知道,“没有女性关心不良地区上演的马戏”[2]。同用理想直面地狱的俄罗斯女性相比,这种平等多么渺小!
女性要求同男性相同的权力,却又为自己的存在没有给予男性致命一击而义愤填膺:男性照常抽烟,带着帽子,不会像献媚的仆人一般从座位上跃起。这些可能都是琐碎之事,但其无论如何都是美国女性选举本质的核心。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英国的同胞姐妹超越了这些愚蠢的观念。他们已经展示出,自己的特质和忍耐力值得最伟大的诉求。由于他们充满活力的激进方式,他们激励了许多了无生气又没有骨气的女性。但是毕竟,女性选举权的支持者还是缺乏对真正平等的理解。有那些英勇战士为了一个可悲渺小的法案所投入的真正巨大的努力,而这一法案只会惠及少数拥有财产的女性而完全不顾及数量众多的工薪女性。确实,作为政客,他们可以是投机分子,必须为了所得不择手段。但是作为自由而有智慧的女性,他们应该意识到,如果投票站是一个武器,需要剥夺的不仅是经济优越阶层的继承权,后者已经从他们的经济优越性中享受了太多的权力。
艾穆玲·潘克赫斯特是英国女性公平选举权的伟大领导,她在美国巡回演讲时承认,政治的优势和劣势之间不存在任何平等。若是如此,英国的工薪女性,已经在经济上劣于受益于夏克顿法案的其他女性[3],还能同他们的政治优势者共同工作,让法案通过?这或许正是像安妮科尼这种充满激情、投入和牺牲精神的阶级,才会被迫支持他们的女性政治长官,即使他们支持的正是经济猛兽。如果英国建立起男女平等的选举权,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做。不管工人们怎么做,他们都被迫为此买单。同样,那些相信投票权力的人,当他们如他们所说完全不考虑自己而只考虑他们服务的群众时,他们对正义毫不关心。
直到最近,美国选举运动总体上作为无实际意义的空谈,完全远离人们的经济需求。因此,苏珊·比·安东尼,作为一位与众不同的女性,不仅漠视劳动,并且反对劳动;1896年,当她建议女性代替纽约罢工的印刷工人时,她毫不迟疑地展示了自己的敌意[4]。我不知道到她去世时她的态度有没有改变。
当然,有一些女性选举支持者同工薪女性——例如结盟女性贸易联盟——所有联系;但这只是极少数,而他们的活动主要还是经济性的。剩下的女性将辛劳视作上帝的考验。如果这不是穷人的劳动,那么那些富人又将如何过活?如果不是那些八千万工薪族,那么游手好闲,寄生虫般、一周的挥霍就超过了那些受害者一年所得的女性又会如何?平等,简直闻所未闻。
极少有国家产生了诸如美国的傲慢和势利。或许这就是美国中产阶级的女性。她并未将自己视作与男性平等,而自认为是他的上级,尤其是在她的纯洁、美好和道德方面。美国女性政权参与者对女性投票赋予的最神奇的力量是个小小的奇迹。在女性崇高的自负中,她看不见她是如何被奴役,不是被男性,而是被她自己愚蠢的观念和传统奴役。选举不能改善这种悲伤的事实,而只能使事实明显,选举也确实做到了。
有一位伟大的女性领导人宣称,女性不仅有权获得相同的报酬,他们甚至应该有权付给他们丈夫报酬。要是没有能力供养妻子,男性就应该穿上囚服,将在监狱的所得统统交给与自己平等的妻子。在世界上最辛劳的头脑的共同努力下仍是徒劳的情况下,还有没有追随者宣称女性的投票会驱除社会的邪恶呢?无需哀悼,宇宙创造者已经向我们展示了其对于事物非凡的安排,要不然女性的选举肯定会使他们完完全全超越男性。
没有什么比分解物神更危险的了。如果我们已经活着看见这种异教被惩罚在火刑柱上烧死,我们也无法比那些敢于反抗约定俗成的人们的狭隘谴责思想存活更久。因此,我或许应该被当做女性的反对者。但是这一点并不能妨碍我直面这一问题。我重复我在开头所讲的:我不认为女性会使政治更糟;我也不相信他们会使政治更好。那么,如果女性不能改善男性的错误,为什么要让后者永存?
历史可能是谎言的合辑;尽管如此,历史仍然包含一些真相,并且这些真相是我们未来的唯一指导。男性政治活动的历史证明他们难以用更直接、代价更小、更持续的方式获得更多东西。事实上,他所占有的每一寸土地,都来自于经久的战役,不是来自选举,而是来自为获得自我肯定的无休止战役。无论如何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女性在获得解放的战斗中获得了或者会获得投票站的帮助。
在所有最黑暗的国家中,在绝对专制的俄罗斯,女性和男性实现平等,这并非是通过投票站,而是通过他们的愿望和行动。她不仅自己征服了学习和职业的每一方面,并且获得了男性的尊重、爱护和友谊;甚至不止如此,她还获得了全世界的崇拜和尊重。这一点,同样并非来自选举权,而是来自他们在为自由的战斗中表现出的伟大的英雄主义、刚毅、能力、力量和坚韧不屈。在享有选举权的州和国家,能够获得此种胜利的女性何在?当我们思及美国女性的成就时,我们同样可以发现在他们为争取自由的战役中,有一些比选举更深沉更具力量的东西帮助了他们。
自一群女性在塞尼卡福尔斯会议上提出同男性相等的受教育权、不同职业和行业等平等权力以来,已经有六十二年了。多么伟大的成就,多么伟大的胜利!又有谁胆敢无知地说女性只是家庭的苦工?敢说某种职业不允许女性参与?六十多年以来,她为自己朔造了一种新的气象,一种新的生活。她成为了人类思想和活动每一个领域中的世界性力量。所有的这一切和选举权无关,和制定法律的权力无关,和成为法官、狱卒和执行官的优越性都无关。
的确,我可能会被当做女性的敌人;但如果我能够帮助她看见光明,我就不应该抱怨。
女性的不幸不在于她不能完成男性的工作,而是其在身体条件不及男性的几百年传统下还穷尽一生试图超越男性。哦,我知道有人成功了,但是代价呢,可怕的代价呢?重要的不是女性从事什么工作,而是她完成工作的质量。她不能赋予选举权和投票站任何质量,她也不能从中获得任何可以提升自我的东西。她的进步,她的自由,她的独立,都必须来自她自己。首先,确认自己是个人而不是性商品。第二,通过拒绝别人凌驾于自己的身体;拒绝成为上帝、国家、社会、丈夫、家庭等等的仆人;通过让自己的生命更简单,但是更深沉和丰富。这也就是通过将自己从公众意见和谴责的恐惧中解放出来,试着了解生命所有复杂的意义和实质。只有如此而不是投票站,才能解放女性,让她成为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一种力量,一种关于真爱、和平和和谐的力量;一种神圣崇高的力量,一种赋予生命的力量;是自由男女的创造者。
[1] EQUAL SUFFRAGE. Dr. Helen Sumner.引自海伦·萨姆娜博士《平等选举权》
[2] EQUAL SUFFRAGE. Dr. Helen Sumner.引自海伦·萨姆娜博士《平等选举权》
[3] Mr. Shackleton was a labor leader. It is therefore self-evident that he should introduce a bill excluding his own constituents. The English Parliament is full of such Judases.夏克顿先生是劳动领袖。因此,他应该引入包含自己观点的议案这点事不言而喻的。英国议会充满了像这样的犹大。
[4] EQUAL SUFFRAGE. Dr. Helen A. Sumner,引自海伦·萨姆娜博士《平等选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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