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的最后挣扎（1958年1月22日）

福斯特的最后挣扎

（1958年1月22日）

　　福斯特在晚年的发展完全符合于我在前几封信中对他的估计。福斯特正在为推护自己的名誉，保全自己的威信、自己的历史地位，而进行最后挣扎。他也明白，很久以来，这完全要决定于历史对斯大林主义的判断。
　　但是，就斯大林主义这个词的真正意义来说，福斯特并不是一个“斯大林主义的莫希干人”，更不是一个“波旁分子”^[1]。福斯特是一个福斯特分子——名誉的崇拜者。他在迎合斯大林主义力量时，也还像他以前迎合费兹帕特里克，甚至迎合龚柏斯时一样，以为这样做对他自己的目的和他自己的发迹有利。
　　重大的不同是，在他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迎合龚柏斯时，他遇到了在这种情况下总是要发生的困难——龚柏斯坚持要利用他的迎合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福斯特可以通过迎合莫斯科——最后就是迎合斯大林主义——在劳工运动里找到另外一个活动场所。但是，在这以后，他就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福斯特和斯大林主义结了不解之缘。他如果回到龚柏斯和费兹帕特里克那里，他就再没有提高自己的名声和威望的必要余地了。他也不能走到美国资本主义那边去；他的形象，他的名声，甚至他整个生命都已经同工人阶级运动不能改变地联系在一起了。
　　当然，他本来还可以考虑另外一条道路：同斯大林主义决裂，着手从头建立一个新的革命运动。但是，要这样做，他就必须牺牲他的声望，他的威信，他的地位和某种权威——或者说权威的影子。这样做是不符合福斯特的本性的。因此，在他脚下的最后几块沙地陷落下去的时候，他仍然死抱住一种幻想，竟以为在他妄图和历史斗智的时候，他是在以某种方式创造历史。

　　
^[1] “斯大林主义的莫希干人”犹言对斯大林主义忠实到底的人，“波旁分子”犹言保皇党。——译者